他只能停下脚步,赶紧掏出手机接听。
“我正爬山呢,等会儿回你。”
“我们分手吧。我想了好久,我们已经不合适在一起”
杨丛义当即愣在当场,大脑瞬间一片空白,心脏在那一刻似乎也停止了跳动。
相处六年,现在说分手?为什么?为什么?
他喉咙发涩,满满的疑问,嘴里却发不出一丁点声音。
突然有几道强光撕裂了黑沉沉的天空,紧接着又是震耳欲聋的炸雷声,在耳边响起。
炸雷一惊,杨丛义顿时头晕目眩,双眼一黑,一头栽倒在路边,滚落下山崖
手机掉在地上,还有声音传来:“你说话,再不说话就当你同意了!听到没有”
不多时,云开雾散,艳阳高照,天晴了。
五一过完,杨丛义也没有回家,他家人始终联系不到他,就报了案。
办案人员通过手机定位,找到了他最后出现的荒山,在山崖下找了许久,只在树上发现了他的背包,其他什么线索都没找到,
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公安只能把列为失踪人员,希望有一天他能自己出现。
杨丛义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山间林木萧萧,极目远望,山峦起伏。
半山腰,在一地势平缓的林中,正有两人在习武。
“大叔,你把这断魂枪教我吧。”一个穿着粗布麻衣的年轻人,练完拳后坐在地上,看着舞枪的中年男子,眼中满是崇拜之情。
这年轻人不胖不瘦,满面春风,面色红润,浓眉大鼻,双眼炯炯有神,正是失踪的杨丛义。
“什么断魂枪,不许乱说!”中年男子脸一寒。
“你这枪法招招夺命,不是断魂枪是什么?”杨丛义笑着。
“枪法不夺命,那还叫枪法,不如叫打狗棍法好了。”中年男子收枪,徐徐吐气。
“管它叫什么,能不能教我?打猎的时候万一遇到老虎狗熊,我还能跟它们斗一斗,不然被它们咬死,大叔不是白救我回来?”
中年男子想了想道:“行,这枪法流传开来,在世上留个念想也好,也不枉当初把它创出来。”
随后,中年男子便开始手把手的教起枪法来。
杨丛义经过几个月的锻炼,已经有了一些练习武术的基础,学习这套枪法不是特别困难。
花了将近一个时辰,才把这套枪法学完。
下山的路上,杨丛义看着自己一身麻衣,心隐隐有些悲凉。
虽然已经来到这儿好几个月,每次半夜从梦中醒来,还是会想这一切是否只是一场梦?
当他拍打自己感觉到疼痛时,他知道自己永远也回不去了,这个时候他心里总会失落与害怕。
他在掉落山崖之后,莫名其妙来到这儿,想破脑袋,他也想不通是什么原因。
当初被打猎的大叔所救,他才知道现在是宋朝靖康之乱以后十几年。
他来到了宋朝,还是南宋!
对于他的来历,在大叔一再追问下,他编了一个故事,说他来自东罗马,是唐朝商旅的后裔,早年由于战争,先祖未能回归故乡,到了他这一代,在父辈的要求下,他花了三年时间一路东行,到了西辽才知道繁华的唐朝早已不复存在。
而这个打猎的大叔是一个隐居之人,据他说,是因为在外面生活的不顺利,干脆就到山里来。
几天相处下来,大叔觉得这个山沟里捡来的年轻人很有学识,不一般,没有武艺居然也能历时三年,越西域诸国到达宋朝境内,很不简单。
得知杨丛义不愿再返回东罗马后,大叔便劝他留下来。
在陌生的世界,他无处可去,有人挽留,那真是求之不得,当即同意。
山里的生活有些枯燥,但也很充实,每天一早爬山、练拳、练枪、射箭,然后打猎,风雨不改。
一晃,一年过去了,又到春天。
这天,练完功后,大叔说:“丛义啊,你还年轻,不应该跟我一样在山里呆一辈子,你学的武艺也足以自保,可以下山去走走,大宋的风光还不错。”
杨丛义笑道:“下山干嘛,山上打的猎物不够我们两个吃吗?”
大叔笑道:“猎物倒是多,你想打多少都有。”
停顿了一会儿又道:“其实大叔是想让你去临安帮忙找个人,打探打探他的消息。”
杨丛义一听临安就笑了,那是杭州啊,杭州美景天下无双,西湖堤,钱塘潮,天下闻名,那可是皇帝老儿、达官贵人集聚的好地方,能去看看千年前的杭州是何模样,也不枉来这一遭。
“从这儿去临安有点远吧,没车没马,没个一年半载恐怕回不来,路上再出点意外,等我回来不知道什么时候了。大叔,你能等?”
“没什么不能等的,我是不想出山了,等的到就等,等不到就算了。”大叔抬眼望远山,眼里似乎有淡然,也有留恋。
“那行,我替大叔去打探打探。”杨丛义笑言。
“那人具体姓名我就不说了,不想提。你去临安,打听朝中权势最大的那个人,如果死了,回来给我报个消息,如果没死,那就不急。”大叔脸上神情有些黯淡。
“大叔放心,一定给你打探出消息来,探到消息就回来找你。”
“你能记着就好。”说完大叔起身提枪:“再来练练。”
三天之后,大叔给了杨丛义一些铜钱,当作盘缠,他辞别大叔下山。
来到宋朝,随身带着的只有那本装在身上的地图册,他一直藏着,没敢让大叔看见,这次出山当然也不会带在身边,他早就趁着打猎的时候,找了个干燥的山洞妥善保管。
从此杨丛义离开了蕲州黄梅县,开始属于他的传奇征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