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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旅途启程

很快就到了九月一日,霍格沃茨的开学日。

如今的洛瑜已经能够做到脸不红心不跳地坚称自己是哈利·波特了。

一方面是因为他给德思礼家做了将近一个月的家务,切身考察过了要成为哈利·波特的条件;另一方面是在开学前一周,奥利凡德先生的猫头鹰送来了他心心念念的魔杖。

它是一支特殊的魔杖,奥利凡德在信中注明,它的内芯是凤凰飞羽和龙心弦拼接而成的,魔杖的材质则是镶嵌了独山玉的柏木。这是件特立独行的作品,好像新月派的诗歌一样戴着镣铐跳舞。

“瑜!”赫敏·格兰杰顶着艾玛·沃特森精致的小脸,在女贞路四号外面呼唤着他的名字。

“这些外国人怎么都喜欢直接喊别人名字,”洛瑜胡思乱想,“出于礼貌,小赫敏最好还是要在瑜字后面加个称谓,比如哥哥什么的。”

不过他可不敢直接对小姑娘说这种话,作为新时代大学生——或者说连女孩手都没摸过的小楚南,洛瑜自认为还有一点廉耻心。于是他快活地对窗外喊道:“我马上就来!”

出于对格兰杰夫妇的恐惧,弗农姨夫今天穿了一件十分正式的燕尾服,洛瑜很高兴地注意到新衣服的一角被猫头鹰笼子划破了道口子。

“让我看看你的魔杖!”刚刚在车后座上坐下,赫敏就兴奋地嚷起来,“你在信里把它描述得天花乱坠,做成这根魔杖一定用到了些非常高深的魔法知识。”

“我在一本书上查到,在这之前很少有制作师用中国玉做魔杖,他们最多用宝石什么的装饰杖柄。”洛瑜把这根奇怪但华丽的小棍儿递到她手中,指尖触及女孩掌心的温热,让他浮想联翩。

赫敏脸上浮现出一阵疑惑,她小心翼翼地开口:“这根魔杖给我的感觉好奇怪,抓住它就像抓住两根魔杖一样。就好像它的一半是给你的左手做的,一半是给你的右手做的。”她侧过头去,发现洛瑜呆呆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于是气势汹汹地打断了他的胡思乱想:“你怎么不告诉我啊?”

洛瑜从弗拉基米尔·纳博科夫的大作之中回过神来,茫然问道:“告诉你什么?”

“你是哈利·波特啊。”

直到他们在国王十字车站下了小汽车,洛瑜还是没有向赫敏解释清楚哈利·波特的神奇之处。实际上,这个男孩一点也不神奇:真正神奇的是他的母亲莉莉·波特,直面伏地魔还能够施出那种古老强大的牺牲的魔法,保全她孩子的性命。所以巫师世界里面盲目吹捧哈利波特的人是一群睁眼瞎,而魔法造诣高强的巫师们,比如阿不思·邓布利多和后来的伏地魔,都意识到了莉莉留下来血脉的重要性。

不过洛瑜该怎么跟赫敏解释呢?实际上他自己也心乱如麻,毕竟这具身体里装的是洛瑜的灵魂,那么莉莉的魔法还能够保护他么?不过骄傲的现代人也不是那么渴求老阿姨的保护,他觉得以自己的能力外加《指南》提供的外挂,即使做不到从霍格沃茨毕业之前单杀伏地魔,至少不会被那些食死徒撵得像死狗一样到处跑。

“我要力争在四年级学会几样狂拽酷炫的高级魔法,比如钻心剜骨或者神锋无影什么的,然后用它们在三强争霸赛上当着整个欧洲的年轻女巫的面大出风头。”洛瑜色迷迷地幻想着,但是身边的女孩戳了戳他的腰,让他大呼小叫起来。

“我们要去九又四分之三站台,”她忧虑地说,“可是车站没有这个站台,我提前翻了翻所有能查到的书,里面什么也没有说。”

现在就有一个小出风头的机会,洛瑜当然不会错过,他清了清嗓子,理了理身上的长线旧毛衣:“我知道它在哪里。”

褐色头发的赫敏像花栗鼠那样咯咯笑了起来,果然政府应该出台一部法律禁止咯咯地笑,因为一旦有人这么笑,洛瑜意想之中的拉风造型就摆不出来。

他只好摆摆手,推着小推车走向两个站台中间,抿起嘴巴的小姑娘和好奇的格兰杰夫妇跟在他后面。

“就是这面墙,”他快活地说,“九又四分之三站台就藏在这面墙的后面,人们可以装成毫不在意的样子走进去,不过我觉得就算不装成那样大概也不会有什么关系。如果魔法部没有想到给这个入口施一个麻瓜驱逐咒的话,他们还不如把办公室里的位置让给我来坐。”

“妈妈,魔法部有没有给这堵墙施咒?”洛瑜身后响起一个高傲的、有点书生气的声音。他转过身去,只见一群红发的学生和他们的妈妈正准备通过这堵墙——他一眼就认出来了这是韦斯莱一家,而刚刚说话的一定是珀西,因为喜欢装模做样的人总会找到同类。

“你们好!”洛瑜自以为风度翩翩地鞠了一躬,“我的名字叫哈利·波特,这位是我的朋友,来自麻瓜家庭的赫敏·格兰杰。”

“哈利·波特!你的伤疤真帅。”一个长相滑稽的男孩窜了出来,另一个和他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的则抓住洛瑜的手摇了起来,“真是不胜——荣幸!”弗雷德或者乔治捏着公鸭嗓子说道,他们的眼里跳动着兴奋的光芒。很不巧,洛瑜联想到了小说结尾兄弟俩生离死别的时候,他赶快擦擦自己的眼睛。

“已经十年了啊。”慈眉善目的韦斯莱夫人轻声感叹道,“第一年上霍格沃茨么,亲爱的,还有这位格兰杰小姐?”

赫敏怯生生地点点头,因为一个红头发的小不点在好奇地用明亮的眼睛打量着她,这种眼光让她感觉自己像是误入动物园的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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