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姜染回话,他眸子骤然一紧。
“你脖子上是什么……”
姜染微怔,扭头看向妆镜。
这才发现脖颈处,有一处清晰的齿痕。
萧璟衡语气森冷。
“你最好解释清楚。否则……”
姜染巧笑嫣然,“否则什么?”
“你方才去哪儿了?”
“随便走走。”
“随便走走去了哪里?”
“就是随便走走,没在意是哪儿。还是说…殿下觉得我应该去了哪儿?”
姜染不愠不怒,却字字回击。
萧璟衡摸不清状况,不好说得太直接。
“回答我,你脖子上是什么?”
“没什么。方才园子里逗狗,被咬了一口。”
“姜染!”萧璟衡明显怒了。
说不清是因着计谋未成,还是别的什么。
“园子里逗狗,被咬了脖子?”
“你当我是傻子吗?”
“岂敢。您是皇子,集万千荣宠的天之骄子。何等智谋深远,奴婢怎敢亵渎。”
她语气轻飘飘的,没有太多情绪。
可听在萧璟衡耳中,却莫名不自在。
奴婢!
何时起,她开始自称奴婢了?
“不早了,殿下若没有旁的吩咐,还请回吧。”
萧璟衡拂袖离去,屋里又安静下来。
姜染站在镜子前轻抚脖颈,柳眉紧促。
“这是方才......他留下的?”
刚刚在冰水中,燥热难耐的慕容澈一时失控,在她脖颈上啃了一口。
“冰块脸,属狗的!”
她不禁好奇,那毒他解了没有?
若解了,又是如何解的。
倘若他去寻了别人就麻烦了。
真蠢!
她方才就应该抱住他不放才对。
姜染被自己这个念头吓了一跳。
罢了。
先睡一觉,明日再去瞧瞧吧。
可这一睡,第二天就没起来。
泡过冰水,又吹了冷风,姜染直接烧起来了。
这一烧,就是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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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中规矩:过年期间王爷要守岁,在宫中小住三日,之后才能离宫。
当姜染退烧,神志完全清明时,已经是第四天。
“糟了!”她很是懊恼。
想接近慕容澈,守岁这三天是绝佳机会,她不方便出宫,想再见到他就难了。
“怎么这么不争气,就病了呢!咳咳咳!”
她起身想倒杯茶来喝,茶壶却是空的。
想必这几日也没人来瞧她吧。
姜染自嘲地朝外走。
上一世的她,怎会觉得自己幸福呢?
真是猪油蒙心了!
躺了三日,又粒米未进,此刻的姜染早已脚步虚浮。
走到门口差点摔倒,扶着门框才堪堪站稳。
抬眸间,却见一道挺拔的俊朗身姿立于院中。
“王爷?您怎么在这儿!”
慕容澈缓缓上前几步。
“还真狼狈。”
“永昌宫的姜姑娘,不过如此。”
“王爷是专程来笑我的?”
慕容澈忍住上前扶她的冲动。
“想多了,本王没那闲工夫。”
“既然璟衡不在,本王就回去了。”
说罢他便转身要走。
“王爷难道没有话问我吗?”
慕容澈脚步微顿,转身望向她。
“问什么?”
“问你是否知道下毒一事?”
“问你那夜为何而来?”
“还是问你究竟存了什么心思?”
“你会回答吗?”
“会吗!”
接连的问号把姜染问懵了。
见她不说话,慕容澈眸光些许复杂。
“愚不可及。”
说罢,他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