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慕把手上的咖啡放在旁边,她的目光看着陶添手上戴着的那块表。
时针一直在转,她分不清自己的心跳还是齿轮跳动的声音。
“你没有什么想说的吗?”他问。
房间里只开了一盏昏暗的射灯,他们背对站着,不肯看对方的表情。
云慕长叹一口气,瘫软一般倒在皮质沙发上看着陶添,道:“什么时候回来。”
“可能不回来了。”
“在美国定居吗?真羡慕你们这些公子哥。”云慕从沙发的间隙掏出一支有些掉漆的打火机,又在抽屉里摸出一盒女士烟。
陶添眼疾手快拦住她要点烟的手,皱眉道:“你要演什么非主流文学。”
可没想到云慕眼睛却红了,她抓着陶添的手腕,似乎想哀求他不要走,但最后却什么话也没说,她把脸别过去,默默地掉着泪。
“云慕。”
他这样叫她,但她没动。
如果这一刻她说让他留下,他会留下吗,答案肯定是不会,但至少……他可以看她。一年一次,一年两次什么的,她的护照好办,就是签证……美国的签证不太好过……
陶添思绪很乱,他不知所措地坐在她旁边,突然觉得好笑,他们这样算什么呢。
在她的房子里,看她流泪,他却连安慰她的勇气都没有。
突然,她倒在他的怀里,抱着他的腰,哭得更大声了。
陶添有些惊讶,却什么话都没有说,直到她哭干了眼泪,起身整理了头发。
“陶添,我恨你。”云慕冷冷的语气,似乎之前失态的不是她。
她穿着一身宽松的棉白睡裙,匆匆套了一双帆布鞋啪地一声关上门,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