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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有些事不能从头再来?”

2025,秋,小雨,阴历七月十五。

病房,一群白大褂的医生急匆匆来回穿梭。

病房外,一个老年人瘦如枯骨,坐在走廊长凳子双手捂脸低垂的头,听着吵杂的声音,眼眶发红,肩膀微微颤抖,时不时瞄向尽头的急救灯,双眼呆滞而又悲怆。

过了片刻,从尽头走来两男一女,严格来说是一女两孩子。

女孩急忙而又快速奔向老者,单膝跪地:“爸怎么样了”?

“刚进去”.

……

男孩沉默不发一言,朝里边看了一眼,静止不动,只是微微握紧而又颤抖的拳头表示内心一定不会平静,缓缓开口。

“爷,你也别太难过,你还有我们呢”

“这事我们都有准备的,放宽心吧,日子会过下去的,我们好好的”。

“爷爷,你永远是我最敬重的爷爷,爸爸也跟着你享一辈子福,他也不会怪你的,虽然……”女孩手轻轻揽住老头的肩膀轻生安慰到,其余话也没有继续说下去。陷入沉默…

而另一侧三十六七岁的女人“呲”了一声。

“死了也好,死了也就解脱了,都解脱了”。

两个相差一岁的男孩女孩扭头看了一眼,又互相对视一眼,眼里的哀伤再也忍不住了,男孩红了眼眶,女孩轻声抽泣。

…………

“心跳停止”!

“血压为零”!

“建立静脉通路,2毫克肾上腺素推射,电颤准备”!

“没动静,主任”!

“5毫克肾上激素!推!5毫克利多卡因”!

主任冷静命令,一边时不时看向床上方的动态仪。

只是过了几分钟,机器还是现实一道绿线。

“砰”!“砰”!“砰”!

患者身体随着电颤剧烈起伏。

过了半小时。

“病人死亡,死亡时间2025年晚8:48,抢救失败”!

“通知家属吧”。

……

随着手术灯熄灭,主任医生走出来,脱掉白手套,摸了一把头上的细汗,面无表情看向走廊外四人。

四人一脸希冀看向他。

摇了摇头。

老人瞬间跌坐在地,张嘴大声喘气,眼泪止不住流,女儿也歇斯底里哀嚎道:“爸”!

儿子也放下紧握的拳头,浑身无力靠在旁边墙上,嘴唇剧烈颤抖,眼眶通红,显示着内心的不平静。

中年女人呆了一下,仿佛回过神,看了看几人,仿佛喃喃低语。

“这一世,恩怨两消了吧”。

……

很多人,很多事。

其实都有依据可循。

什么是死亡?

死亡就是,无。

任何都是,无。没有伤心,没有难过,你甚至,想,都做不到,晕厥的人清醒后通常会问别人“我刚才怎么了”?

……

人生,就像手握一张单程列车票,只有欣赏满途风景,不能换票,不能逃票,不能退票。

无尽的黑暗,烦恼,忧虑,理智,冷静,悲伤,痛苦。

一切都仿佛按下暂停键。

树叶飘零,它的生命就此结束;流星陨落,它的生命就此陨落;一个人无法呼吸,他的生命就此停止……

这些,都是自然规律,任谁也无法阻止。

年轻人害怕死亡。他就去问禅师:“我真的好害怕死亡,一想到死亡,我就十分恐惧!我该怎么办”?

禅师笑了:“你有没有去过一个陌生的地方”?年轻人回答:“有啊,前些天我去过一个陌生城市,连地铁都不会坐,我还听朋友说那里治安很差”。禅师又问“那你感觉怎么样?”年轻人回答:“到了那里,我感觉和我们这里城市差不多一样,那里人很热情,告诉我地铁站怎么走,市中心怎么走……”禅师说了一段话,年轻人释然笑了笑,向禅师道谢转身离开。

禅师说。

死亡好比你去了一个陌生的地方,去之前充满恐惧,去之后,才发现没那么恐惧,既然这样,生死又算的了什么呢?不要被外界未知因素影响自己的判断,这些都是自然规律,任谁也无法影响,顺其自然就好。

……

“长亭外”。

“古道边”。

“芳草碧连天”。

“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

“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

”一壶浊酒尽余欢,今宵别梦寒”。

……

看着从里间推出来的尸体眼角挂着泪痕,中年女人再也崩不住了。

“王八蛋!”

“你起来啊,王八蛋!你不是人啊!你为什么这么狠心抛下我们啊!王八蛋!骗子!混蛋啊……”

“你骗了我一辈子,我好恨你啊,你轻松了!我们该怎么办啊!”

“呜呜呜……”

“爸爸!”

“你不要女儿了吗?你闺女好心痛啊!刀割一样!呜呜,你看看我们啊!睁开眼睛啊,求你了,求你了,求求你爸爸”。

“……爸,走好”儿子揉了揉眼睛,低声呢喃。

老人浑浊的双眼呆愣的看着被掀开白布看着熟悉的苍白脸庞,仿佛又想起了小时候……

第一次亲手抱着那个婴孩,放声大笑,

一天一天,一年一年,幼儿、小学、初中、高中、爽朗的少年变成中年,“爸,有我呢!”

“爸,我写完作业了,我去玩了”!

“爸,这次考试不好,你打吧,不疼”!

“爸,您别太累了,我能赚钱了”。

“爸,你歇歇吧,我来”!

“爸,我喜欢一个女孩,我想和她结婚”。

“爸,我有孩子了!你当爷啦,哈哈哈”!

“爸爸,对不起,我的旅途结束了,来…世……来世,我还给你当儿子……”

“我,不后悔……”

老人双眼发黑,向后倒去。

………………

25年阴历八月二十,阴,小雨。

男孩看着储物间父亲留下的遗物,翻开泛黄的笔记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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