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徐恭把持朝政,一改我大汉数代皇帝的传统,如此做法难道是为了陛下吗?不,他是为了自己!或者说自己的家族!”
窦漪房恼怒的走出宫门,她因为失明所以眼睛没有丝毫神采,被宫娥搀扶着。
刘彻也站起身来针锋相对:“那孙儿斗胆一问,难道支持新政的朕也是奸妄吗?”
“你…你放肆!”窦漪房怒视对方,因为太过生气身体止不住的颤抖,有点喘不过气来。
“母后…”王娡连忙过去搀扶。
一旁的刘彻也有些心虚,重新跪了回去,让自己淋着大雨,虽然他不满窦漪房专政,但大汉以忠孝治天下,太皇太后的身份几乎就是绝对权威,无人敢抗衡。
当然,硬要说的话还有一人……
“参见丞相。”
“见过徐丞相。”
伴随着宫女宦官见礼,厚重的脚步伴随着大雨传遍了整个皇宫,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没想到徐恭居然提前回来了!其实窦漪房等人敢动周亚夫也是仗着徐恭没在,否则她做不到独断专权,更何况这点事本就不足以杀一位当朝重臣。
“陛下这是何意?回去便是。”徐恭站到了刘彻身旁,那双鹰目仿佛藏着万千星辰,让人不禁望而生畏。
“老师朕是不是一位懦弱的天子,连自己的大臣都保不住。”刘彻自嘲道。
“陛下尚且年幼,并无处理国家的能力,所以太皇太后才暂代朝政,这能说明什么呢?圣王可不能以一时证成败啊。”徐恭安慰了几句,如今刘彻还没有亲政,被太后压制再正常不过了。
“老师教训的是,朕的心性还需锻炼。”刘彻在其搀扶下站了起来。
徐恭又看向了窦漪房,行了一个礼:“臣参见太皇太后,此次回的匆忙,实在来不及告知,还望赎罪。”
对此,她只是冷冷的看着,并没有回话。
“事情臣已经知晓,那周亚夫忤逆上天,确实罪无可恕,太皇太后就算是将其千刀万剐、五马分尸都无不为过。”
徐恭将姿态放的很低,毕竟这是先帝之母,该给的礼遇一点都不能少。
突然,他话锋一转:“可周亚夫乃是当朝太尉,当年守卫长安、平定吴楚都有大功在身,而且亦是先帝托孤重臣,三朝元老,杀掉未免让人寒心呐。”
“臣有一个折中的办法,可以将他贬为上党太守、镇北将军,都督边疆郡县军务,负责防御匈奴侵袭,戴罪立功,这样即能解决匈奴袭扰之祸,还能堵住天下人的悠悠众口。”
窦漪房看了徐恭一眼,她知道其实就是明降暗升罢了,等风声过了早晚会调回来,战功还能更充盈几分并且直接掌握兵权。
但却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与徐恭针锋决对并不明智,而且其实她没理的,经不起推敲,因为这点事就杀了一位当朝重臣也不可能,实际上窦漪房最多就是想将他贬到地方当一个无关紧要的太守或是国相罢了。
去上党虽然不太保险,但最起码也能暂时削弱徐氏在朝堂的影响力,进而阻止新政,也不错了。
“那就按徐相说的办吧。”
最终,大家各退一步,周亚夫远离朝政暂避锋芒,还能积攒军功以图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