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你想的那样，小云。”叶沧轻声说。他的话语像一阵风吹进张小云心里，几座坐落其中的伟岸石像逐渐风化，碎裂，化作尘埃又随风而去。

“我一直以为我不在乎，那些暗地里防不胜防的小动作、背后窸窸窣窣的闲语、充满敌意与得意的目光。我一直以为自己在精神境界上已经高出他们一等，没有必要跟这些幼稚的行为计较。可当我真正拿到了能惩戒他们的力量时，我的心里有什么东西一瞬间膨胀了，从那些心上的伤口流出，又迅速包裹住原来的自我。”

那是在在一个午后，班里的学生大多都回到了座位。一些人已经趴下睡了，另一些人则在期待今天的故事。

最近几天，叶沧特地挑选了这个年龄段的孩子会喜欢的故事，班上果然有很多孩子起了兴趣。

“你们有听说过吗，我们附近之前出现过一个变态。”叶沧控制着内心的激动和忐忑，像讲一个真实发生过的事件那样神秘兮兮地说道。

果然有不少目光直直地盯着他，就连一些趴下去还没睡着的耳朵都竖了起来。

“那个变态杀人上瘾。他从最高层开始杀，把受害者的四肢和舌头砍断，包扎好扔到柜子里。时不时进去欣赏他们痛苦地挣扎。等受害者死后腐臭飘到下面一层让房主感到不对劲时，他才对下面一层动手。”

讲到这里，叶沧仔细观察孩子们的神情。一些胆小的孩子面色已经有些发白了。

“后来呢，抓到了吗？”

“没有。他按这个方法把整栋楼都杀光了。后来尸臭飘到其他居民楼了才被发现。有些附近的居民跟警察说最后一个从居民楼出来的人戴着黄色鸭嘴帽，穿着黑色外套。从那以后直到警察封锁现场已经过去整整3天了。之后再也没人见到那个杀人犯。”

一些孩子面面相觑。“假的吧，这附近哪有什么居民楼？”

叶沧耸了耸肩：“听说后来那栋楼的味道久久不散。周围的居民受不了味道和心理压力，大多都搬走了。要不然老郭哪来的地给我们当孤儿院？”他忽地压低了声音：“你们说，我们现在住的宿舍楼其中的一栋，会不会就是......”

孩子们的脸色青了又白。叶沧满意地看着这一切。一个蹩脚的故事，但用来哄骗这个年龄的小孩足够了。

下午和晚上的游乐时间冲淡了孩子们的紧张情绪。但等晚上回到宿舍之后，他们又想起了那个故事。叶沧走在宿舍的过道上，感受着周围点点升起的情绪。人在情绪波动时，大脑会散发一种磁波。如果周围的人都处在同一种情绪中，散发的磁波就会纠缠共振，形成一种“情绪场”。外来的人踏入这个场中，即使他原本没有这个情绪也会受到影响。

叶沧感觉差不多了，爬上了自己的床铺。

“狩猎开始了。”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