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跟他打架的几个孩子也陆陆续续得了病，这确实有些像是一个强大的异能者觉醒的征兆。异能者觉醒时会在他周围形成灵蕴旋涡，身体大量地吸收灵蕴，周围的人也有可能受到波及影响到身体。但一般来说规模不会太大，能略微影响到周围人的身体已经不错了，能让周围人生病的灵蕴旋涡一定会惊动政府。但据叶沧所知，政府在小云父母带他检测后也派人去学校进行全面检测，最终并没有什么发现。不过这些都与他无关了，他跟孩子父母推到了明天，不，是今天下午。

叶沧伸手摸了摸后颈，什么也没摸到，但他知道拘束器就嵌在脊椎里，时时刻刻都监视着他。其实更好的方法是直接装在大脑上，但很显然现在还没有这个技术。

今天虽说算是被胁迫着办了事，但也算托它的福，他久违地使用了能力。他不清楚当时他答应下这件事，有多少分是出于责任心，又有多少分是内心深处的欲望作的祟。他原本担心太久没有真正施展这个能力，真到要用起来的就像久置的破旧卡车，外表看起来威风凛凛，一发动便装模作样吼两声就熄了火。幸好真到用起来时，那股熟系的精神波动顷刻间贯彻了他的全身，他压抑已久的人格迅速膨胀，撑破了他颓废的外表。他在精神世界就像造物主那般高傲而冷漠地拨动着他们的意识流，肆意地捏造呈心仪的样子。可等到拘束器一开，他又变回了现在这个叶沧，之前做的事好像就是一场梦，抓不住一粒尘埃。

他看了看墙上的时钟，已经快要凌晨四点了。窗外的雨已经停了，鸟儿的啼叫代替了淅沥雨声回荡在屋子里。肚子有些饿了，他打开冰箱，没有找到可以吃的现成食品。“要是郁子在就好了。”叶沧心想。“有点怀念她的手艺了，不过她现在应该挺忙的吧。”他决定忍一忍，直接上床睡觉。

他爬上柔软的床铺。虽然他的资金来源不多，但他还是认为为自己配置一个舒适的床垫是很必要的。况且他没有存款的打算和要抚养的亲人，唯一有些挂念的几个朋友和现在还在孤儿院里的老郭也不需要他，逢年过节带点礼物去就够了。

他透过床边的窗户望向窗外，远处的地平线已经闪烁着朦胧的光了，再过不久太阳就会完全升起。叶沧盘算了下，一觉醒来后吃个午饭，之后骑车到约好的地方去见张小云和他的父母。

“嘿，你还在吗？”四下无人回应，但他知道有双眼睛一直盯着他。“你也辛苦了。”

“等到太阳升起，这一切都会像雾一样消失吧。我就又回到之前的生活中去。”他重重地躺倒在床上，意识随着身体一同在柔软的床垫中下沉，一直沉到最深处。那里的意识尘埃逐渐升起，重新燃烧起来，汇聚成点点星光，倒映出深埋的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