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湫伸手拍了他一下,“郎君年轻而已,以后不吃就行了。”
“呵呵,夫人身段妙,练武就是好。”
张湫翻了个白眼,“我想听听今晚那些恶心的贵人会发生什么事。”
“无趣,如此美好光景,别谈论打打杀杀。”
“妾身的确不会柔情,骆养性摆出这样的阵仗,我们就不能乱动,否则必定牵连无辜。”
“是啊,够狠。”
“骆养性一直够狠。”
“我说的不是骆养性。”
张湫一愣,“那您在说谁?”
祖泽鸿揽着她的肩膀用力撞了两下,“夫人,你要牢记,家国天下,皇帝永远是朝事第一责任人,其实我在京城闹腾,皇帝袖手旁观,老子对他挺失望的,多疑、猜忌、寡情、冷血,他这种性格完全建立在视百姓为奴的基础上,不论嘴上怎么喊,他的内心从不把百姓当人,我们的仇,我们的恨,说到底都在皇帝身上。”
张湫眼中闪过一丝惊恐,“陛下?弑…弑…”
“你结巴什么,他怎么会有那胆子,三皇五帝起,哪个朝代的皇帝像朱明这样频繁意外,可朱明又是绝对皇权的王朝,皇帝权力越大,越容易出意外,老天爷永远公平。大明朝十六帝,每个皇帝终其一生都在与人博弈,他们博弈的中心就是皇权。”
张湫听不懂这概括性的史册口吻,再次疑惑问道,“会发生什么呢?”
“什么也不会发生。”
“啊?为什么?”
“发生了他们也会装作没发生,因为皇帝还姓朱,等换个皇帝,读书人才敢放心发泄。”
“我们得到什么好处呢?”
“顺利去东江,这下真的无人置喙我的行为了,他们以后会等着别人出头,结果就是无人出头。”
“不可能吧?若真如此,骆思恭岂非早死了?”
“御史清流当然会吵吵两句,真正幕后的主事者不会动,那就什么都不会发生,抚宁侯是谁的狗,夫人想过吗?”
“谁…谁的?”
“一群人的。”
张湫想了一会没有思路,祖泽鸿叹口气,“希望陛下宣我入宫,否则我就白白露面了。”
张湫更加惊悚,玩的这么大吗?
两人安静了一会,街上突然传来嗒嗒的马蹄声。
京城奔马,除了紧急军情,谁都不敢。
张湫蹭的起身,“东虏又来了?去年京畿保卫战,前线将官都不敢用紧急军情惊扰京城。”
祖泽鸿却起身哈哈一笑,“皇帝变大方了。”
话音刚落,三四十名骑士已从北而来,他们在绕城,马背上齐齐高呼,
“山东剿匪大捷,钦差卢象升、祖泽鸿,未费一兵一卒,擒杀两万劫持运河官道的匪徒,剿灭反贼白莲、白禅总坛,祖泽鸿单人单箭定鲁西。陛下有旨,祖泽鸿连升七级,任山东按察司副使、东江巡按、独领东江,朝廷休沐三日大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