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立刻就恢复如常,只是不知道付文杉有没有察觉他的异样。
出乎预料的是,李九章故意用话炸他,他是第一个浮出水面的鱼儿。
付文杉转身朝老教谕他们走去,一群人密语商议和一会儿,能看出来争辩得很厉害。
好在他力排众议,将此事担保下来。
“诸位士子安静。”
陈庭雨双手举起示意下面的嘈杂声停下。
“教谕大人,明日就要举行县试,知县大人都亲自开口说要将考题公布,你们拦着作甚?”
“让知县大人说话,让县太爷说话。”
“告诉我们考题。”
……
下面根本不听陈庭雨的话,反而闹得更厉害了,都要求李九章出来,有些话说得差点露馅儿。
“放肆!”
老教谕听到下面胡说八道,他银须随风飘扬,指着下面的士子喊了一嗓子。
这下倒管用了,下面的士子顿了顿。
因为快班捕头李东把腰间佩刀拔出,发出‘呲’的刀刃出鞘的磨刀声,广场四周站立的捕快们也抽出佩刀。
场面控制住了。
“李大人,既然礼房首愿意作保,咱们也不敢违抗你的意思,只是今日之事,老夫必然要给州府和总督衙门大宗师写信陈述清楚。”
老教谕笑着对李九章说完这句话,他皱巴的脸颊上还是保持着笑容,也不看李九章,只是单手一摆,请李九章到台上C位去。
“写信不写信的,本官管不着你,只是本官要事先说明,写信就要一五一十的照实说,若有虚言一句,本官便给朝廷写份奏折。”
李九章站在原地,他看了一眼老教谕,然后说这句话,心里其实没有底气。
但他既然炸出了付文杉,就不怕剩下的这些虾兵蟹将,付文杉是外调来的清江,还不确定他的底细。
至于老教谕这群人,他们都是清江的地方势力,现在明摆着情况很奇怪,清江被他们间接的把控着。
“李大人,老夫知你有朝廷使命在身,但咱们清江的真实情况,你并不知晓,不要为难我们,我们也是按照总督府的意思举行县试。”
老教谕见他没有挪动脚步的意思,就把手收了回来,脸上的笑容也消失殆尽,转而一脸严肃。
“总督府?什么情况?还请老教谕明说。”
李九章迟疑了一下,他脸上带着浅笑,似笑非笑的询问道。
总督至少是正二品的封疆大吏,西南昌乐府的总督,节制兵权,既然有总督府在幕后,那么这次特殊的县试就是意图太平国。
老教谕也不知道知县是不是真的不知道,他先是摇了摇头,沉吟片刻。
“兵房的公文,清江的县志,总督府给前任知县的密函,不知大人看过没有?”
老教谕轻声说完,转身向身后扫了一眼。
“朝廷给大人的旨意是什么,老夫不敢擅自揣度,只是现在州府衙门,巡抚衙门,总督府都没有动静,昨夜老夫去县衙内宅禀告,李大人也未曾提前通知老夫,现在却突然改口,这让我们儒学馆很为难。”
老教谕努力保持着笑容,李九章是知县,他是教谕,中间隔着个礼房首,等级尊卑还是要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