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众审案时的手段,他们也领教过了。
“是。”
皂壮班和刑房首都齐声应道。
李九章看了一眼彩衣,笑着冲她挤了下眼睛。
“老爷,刘阿婆要安排一下,老人家腿脚不利索,也让她住在衙门口的馆舍里最合适,以免出现意外。”
彩衣见李九章一脸坏笑,她赶紧凑到他的跟前,小声提醒道。
“钱师爷说的是。”
李九章差点把这一茬搞忘了,他一门心思的在想怎么处理眼前的麻烦,把刘阿婆忘了,还是女人的心思细腻。
“壮班刘涛,你安排个门子把刘阿婆照顾好,另外快班李东,刘阿婆的儿子叫刘大壮,好像是在家卧床不起,明日本官坐晚衙就开堂审理陈树生的案子,把刘大壮抬也要给本官抬来。”
“刘阿婆这个是命案,刑房再整理出案件一些遗漏,这个案子必须重视,本官不管是训导,还是平民,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本官一视同仁。”
李九章对卖身契这玩意儿不感冒。
但现在在大顺王朝,不管是朝廷的教坊司,还是民间的卖身契,这些东西都是存在的,虽然不合理,但他目前也无力改变。
相对而言,彩衣和绿蝶的教坊司,这才是他的心病,因为他现在根本无能为力。
但刘阿婆家的小兰,这个可怜的女子,既然他现在有这个能力,不说超越大顺律法。
至少在审案的天平上,他是站在弱势群体一方的,在不违背这个社会原本的运行规则的情况下,尽力而为之。
“是。”
几位掌握执法大权的捕头领命,然后他们转身告退。
等几人出了赞政厅,门外候着的门子朝里面张望了一下,然后他走进来。
“老爷,礼房首付文杉和儒学训导陈庭雨在门外候着,他们想见老爷一面。”
门子用手捂着嘴小声的对他说道。
“让礼房进来,至于陈训导嘛,你就告诉陈训导,说本官要和礼房付文杉商议一些礼仪问题,让他先回去吧!”
喝了一口茶水,思索片刻,李九章才笑着让他出去回话。
门子躬身听完吩咐,他抬眼瞥了一眼李九章,眼珠子转动,然后转身一路小跑着走出去。
付文杉走进赞政厅,他面容上故作苦痛的表情,先是观察了李九章的状态,见他在盯着茶杯喝茶。
“李大人,下官惭愧,唉!”
付文杉双手抱拳施礼,然后唉声叹气的站在李九章的面前摇头叹息。
他听到门子传话,他就懂了县太爷的意图,既然把他撇清关系了,他自然也就懒得理陈庭雨,留下陈庭雨就独自走了进来。
儒学训导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他作为分管的领导,无论如何面子上也过不去。
更何况现在的新知县总是让他有些摸不清路数,年轻轻轻的,反而处处深沉。
“呦,礼房首来了,你有什么惭愧的啊?”
李九章把茶杯端在手里,满脸堆笑的装作听不懂,眼睛盯着他,语气平淡的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