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艺太差,做事莽撞,打坏了我家的家传瓷器,我念及可怜,只让他赔我陈家五十两白银,他拒不赔偿,还与我家丁厮打拼命。”
“经过多次交涉,刘大壮交不出五十两白银,他和我儿陈树生商议之后,决定用小兰抵债,卖与我陈家终身为婢女。”
“谁曾想到,这老妇竟三番五次到我陈家宅门闹腾,我念及年迈,不与老妇计较,她却变本加厉,这一次竟闹到衙门来。”
“我家儿子向来性格温厚,第一次被拉到公堂之上,若是有不周之处,求李大人海涵见谅,我回家之后定当对犬子严加管教。”
陈庭雨到底是儒学训导,三寸不烂之舌硬是把死得说成了活的。
要不是李九章在菜市街口亲眼看到陈树生的所作所为,弄得不好,还真被他几句话就糊弄过去了。
陈庭雨把自己说成了受害者,他双手抱拳向李九章施礼,然后转头看向醒过来的刘阿婆。
“李大人,这老妇满口胡言,血口喷人,胡说八道,在公堂之上污蔑我陈家,下官又是本县训导,负有教导儒生的重任,岂容这老妇如此这般羞辱。”
“我儿今日受此屈打,全是因为这老妇栽赃陷害,还望李大人,为下官做主啊!”
陈庭雨指着刘阿婆,反手就是一顶帽子给她扣上去,连本带利的全部把责任都扣到了她的头上。
“冤,冤枉啊,呜呜呜……”
刘阿婆气得直跺脚,佝偻的身子随着呼吸起伏,她说是说不赢陈庭雨的,只能哭泣着喊冤。
“陈训导,你休要胡言,本官打你家儿子,你知道为什么吗?”
李九章语气平淡的反问道。
对方是个儒学训导,也是饱读诗书的读书人,刘阿婆是说不过他,但李九章就不是那么好糊弄过去的。
“当然是因这老妇,不然我儿为何会出现在公堂之上?”
陈庭雨看了一眼刘阿婆,他嘴角轻笑,然后抬头看着李九章,语气坚定的肯定道。
“胡说八道,血口喷人,满口胡言,本官问你,堂下陈树生宣扬本官是你陈家女婿,也是他陈树生的妹夫,为何污蔑本官?”
“嗒!”
惊堂木落下。
“你可知污蔑朝廷命官,该当何罪?”
李九章厉声喝问陈庭雨,语气十分严厉,仿佛就像是给他定罪判刑一般。
“我,我,我…你这逆子…”
陈庭雨赶来的有点晚,不知道最开始打板子的缘由,听到李九章喝问,他气得用手指着趴在地上的陈树生怒骂。
“快班李东,刑房首,皂班捕头,仵作稳婆听令。”
李九章按照这个案件的相关部门挨个点名。
“在。”
下面被点到名字的衙门差役都走到公堂中间站立,都整齐的向李九章施礼答应。
“先将被告陈庭雨和三名家丁羁押,勘验小兰卖身契,把刘大壮一应人等带到县衙,取证取口供,明日再开堂审理此案。”
李九章伸手拿出放在桌上的令签,他取出一根黑色令签扔到地上。
“是。”
公堂众人纷纷领命。
“大人,我儿无罪,为何羁押?”
陈庭雨见李九章准备起身离开,他面色凝重,语气很重,明显就是不服这个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