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养出了这么个嚣张跋扈的儿子。
提笔记录的礼房首付文杉写至中途,他赶紧招呼旁边的礼房小吏,让他把陈庭雨强行绑来。
礼房分管礼仪和教育,县学学馆在东市街,陈庭雨有可能已经在赶来救儿子的路上,也有可能还在教育儒生,不知道县衙发生的事情。
“人命官司,为何不来衙门报官?”
李九章等刘阿婆坐到小凳子上之后,才继续追问道。
“老妇是来报官,衙门回话说新老爷没来,不准鸣冤鼓,又领着老妇进衙门,找了刑房老爷诉苦,刑房老爷让老妇等邮传开衙。”
“今日老妇到街市上来,想托人打听衙门老爷开衙没有,结果又有人说新老爷是陈训导的女婿,老妇悲痛欲绝,想着再到衙门街找壮师写份诉状。”
“在菜市街口又遇到陈公子正在欺负一个外乡人,还有两个漂亮女娃,怕两个女娃也被他卖到私窑去,幸亏街坊四邻都帮着老妇,大家壮着胆子一起来衙门帮老妇鸣冤鼓。”
“听说新老爷为民除害,你一定要为老妇做主啊!”
刘阿婆坐在凳子上,哭泣的说完之后,她颤抖的双手抱拳,朝三尺案台上施礼。
“传刑房来见。”
李九章语气平淡的说了一声。
“传刑房。”
王斌朝公堂外喊了一嗓子。
这种被老百姓押到衙门来鸣冤鼓的大事件,六房门外都围满了人群,都在关注县太爷审案。
六房书吏除了小吏之外,其他主事相关人员都在赞政厅外候着。
“大人。”
书吏,稳婆,仵作跟着刑房首站在公堂上,向李九章施礼,他抬眼看了一眼几人。
“刘阿婆之案,属于人命官司,你们记录上报了吗?”
李九章扫了一眼刑房四人,书吏是那天记录案情的人,稳婆一般负责接生和验寻常女尸,仵作是专职验尸官,刑房首是他们的部门负责人。
“回大人,刘阿婆于上月十三日到刑房报案,相关档案俱在,报于公文袋里。”
书吏首先回话答道。
“回大人,刘阿婆孙女经过稳婆和小的共同勘验,死者不是水淹致死,死者全身多处淤青,两小腿骨折,血液暗红,小的判断是先被打死断气之后,又被扔进水里,不是溺水而亡。”
仵作当众说出自己的判断,他说完之后,瞥眼看了一眼陈树生,眼神里有些憎恨的情绪。
残暴至极,不择手段的杀人害命,可以说是非常令人讨厌的了。
“嗒!”
李九章拿起惊堂木一拍。
“人犯陈树生,刘阿婆所说,你招不招?”
李九章看向爬在地上的陈树生,厉声问道。
“我…”
陈树生正准备开口说话,听到身后有人呼喊他。
“我儿快住嘴,住嘴。”
陈树生听得真切,喊住他别说话的,就是他爹的声音,熬了这么久,总算救他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