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把人弄到大堂,当着众人面打了板子,还把人给扣下来,这就有些出乎他们意料。
“州府衙门太远了,下官是清江衙门的小吏,下官自然是一切听从李大人的吩咐。”
付文杉面色如常,他也不顺着李九章的话接下去,只是把话头又扔给李九章。
“既然如此,那本官就先回内宅了,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钱师爷,咱们走。”
李九章见其他几人似乎还有话说,他也懒得听这群人说没头没脑的话。
早晨李东去绑人时,来去都是骑马,单人单马绑马背上,速度很快。
他这一次去把周三娃两夫妻带到衙门,时间要花得久一些,一时半会儿回不来。
内宅主楼里。
按照李九章的吩咐,内宅的灶房两人,还有门子都来给他见面,混个脸熟。
绿蝶已经把饭菜准备好了,中午两个荤菜,两个素菜,还有汤和点心。
“来,坐下吃饭,钱师爷,还有绿蝶,吃饭不积极,脑子有问题,快。”
李九章先坐到饭桌上,他招呼彩衣绿蝶也坐下。
绿蝶一直盯着彩衣傻笑,弄得彩衣俏脸羞红。
“你这小妮子,有啥好笑的,给老爷我讲讲。”
李九章往两人碗里夹菜,也跟着笑问道。
难得两个丫鬟现在有说有笑的,气氛比他刚来时好多了,不再像主仆那般拘谨。
相处多了些随意,也让清江衙门里这三人都觉得有了烟火气。
家的烟火气。
对于彩衣绿蝶,这里就像她们的新生。
至于李九章,他才是真正的外来人员。
“老爷,你看钱师爷,女师爷也很威风呀。”
绿蝶妖魅的看了一眼彩衣,她其实挺羡慕她的,可以帮着给老爷当师爷出主意。
“绿蝶休要瞎说,奴婢今日站在公堂上,心里害怕紧张死了,又怕给老爷添麻烦,一个不小心惹下大祸就不好了。”
彩衣脸上始终挂着一抹红晕,她拿起筷子,又放下,说出了自己的担忧。
“别担心,不要怕,有老爷在,保准你没事。对了,钱师爷对于今日公堂之上的事情,有没有主意?”
李九章见彩衣有些紧张,就故意岔开话题。
“老爷,那张敬轩自己都承认赌博了,还污了佃户周三娃的妻子,这种人渣最是可恶。”
“只要佃户来衙门也承认,就坐实了,张员外就算告到通判那里去,也理亏。”
彩衣自然是站在佃户妻子的角度思考,她脸色神情都有些憎恨。
“那你对今日衙门里三班六房首,有没有什么发现?”
李九章笑了笑,追问道。
“草骑墙头因风势而倒,官无正气因德殇而亡,这是我爹常说的一句话。”
“即使是咱们小小的清江县衙,老爷初到任,小吏小胥各有心思,也在情理之中。”
彩衣说完之后,她又觉得有些失言,不该提自己的爹。
埋头自顾自的刨着碗里的米饭。
“好一个草骑墙头因风势而倒,官无正气因德殇而亡。”
李九章见彩衣情绪有些不对劲,也不继续追问下去,但从这句话里,他对彩衣的爹有些好奇。
能说出这般言语的朝廷官员,怎么就落得个妻女发配到教坊司的下场?
李九章眉头紧锁的看了一眼彩衣和绿蝶。
实在想不出个所以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