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啊,我还可以做点别的。我觉得做美食的过程也是解压放松的过程。”
胡薇让杨建民坐到摇椅上,说道:“你坐这试试,可舒服呢!我去放点音乐。”
杨建民坐下,仰头闭眼。胡薇进屋打开音响,播放的是悠扬的交响乐,然后回到院中,坐到他边上,一手轻扶着他的腿,一手帮他轻摇摇椅。
杨建民享受着,耳中回旋荡漾着柴可夫斯基的《胡桃夹子》,在乐曲声中他昏昏欲睡。爱人陪在身畔,他感到一种久违的安全感,无须有何忧虑,一切皆美好。
过了许久,胡薇也双手扶在杨建民的大腿上,头也趴了上去,迷迷糊糊地睡着了。两人享受着这安宁而无比幸福的时光。
大约昏睡了半个多小时,杨建民醒来,感到一丝凉意,用手揉了揉眼睛,但动作很轻微,他怕吵醒趴在他腿上睡着了的爱人。他想脱下自己的外套给胡薇披上,可是他又怕动作稍大就惊醒了她,他只能用手摸摸胡薇的头,再抚摸胡薇的披肩发,动作依然很轻柔,轻触到她的耳垂时,略感到胡薇耳垂皮肤很凉,他怕她受凉感冒,于是就轻拍醒了她。
胡薇迷迷糊糊的抬起脸来,眼神朦胧地看着杨建民的脸庞,泛起了温暖的笑容,含糊地说道:“我也睡着了啊,我刚才看你睡得好香,就趴了一会,没想到也睡着了,刚才好舒服啊,好像还做了一个什么梦。”
杨建民恋爱地看着胡薇道:“院子里开始有点风了,我怕你受凉了。我们去加件衣服吧。”
“嗯嗯,好呢,我去拿两件披肩我们裹一下。”胡薇边说边慵懒地挣扎着起身,进屋去拿披肩。
杨建民也起身,活动下腿脚,尤其刚才被胡薇压着的那条腿,整个麻了,他边用手用力揉,一边拼命伸直整条腿做拉伸。好一阵,麻痹的大腿才慢慢回血缓过来。但这些一点也没影响杨建民心中的甜蜜。
胡薇拿了一条很大的披肩出来,自己身上已经裹上了一条披肩。
她把大披肩递给杨建民,然后挽着他,两人坐到靠墙边的一张两人户外沙发椅上。胡薇把腿都蜷缩到沙发椅上,紧靠着杨建民。杨建民拿着大披肩同时披到两人身上。这样,就非常温暖了。
杨建民问胡薇:“Vivi,你有什么理想吗?”
“我以前的理想就是和很多人一样,就是要周游世界。”
“那现在呢?”杨建民接着问,
“我现在就是想要和我的爱人一起去我一直想但还没有去的几个目的地。”
“那几个啊?”
“捷克,冰岛,南非,阿根廷,哦还有想一起去XZ,XZ我一个人去过,但我还想去。”
“冰岛我去过,其他几个国家我也没去过,我们可以一起去啊!”杨建民继续道,“XZ我也去过,但我也很想再去的,我还没去冈仁波齐转过山,特别想去,我们一定要一起去!”
胡薇向杨建民靠了靠,头歪躺到杨建民的肩头,轻轻地“嗯嗯”了一声。
杨建民继续说:“你知道嘛,我现在的想法也更务实了,以前什么实业创业,百年品牌,障碍太多,劳心费神,搞不好就把自己给逼疯了呢!我现在的想法就是能把国内好的先进的化工技术推广应用到国外的项目中,也算是为国内这个行业做了贡献了!”
“我明白的,你以前肯定就是经历了很多困难,有了经历思想才会进化的。”
“其实不仅仅是工作上的因素,还有两件事是对我有影响的,一个是我的亲哥哥,比我大六岁,前两年因为工作原因猝死在工作岗位上,还有我一个特别要好的高中同学,也是我们当时的足球队队长,去年在和我们一起踢球时,在球场猝死了。这两件事对我的震撼特别大!”
胡薇听到此,才能理解杨建民之前为什么情绪波动那么大,那种至亲至爱的人的突然离去的冲击,是普通没有经历过的人无法感知的。而且同龄人,身边的人的离去又不同于长辈高龄体弱的老人的离开,那种意外,无助和感同身受是能令人震撼的。
胡薇也一时不知如何回应杨建民,就只能沉默着,然后更紧密地靠住杨建民,两只手握住了杨建民的左手,握得很紧。眼泪涌到眼眶里,直打转。
杨建民有些出神地继续说道:“这两年我才真正体会到生命的脆弱,以前听到的都是新闻和别人的故事,直到身边人突然走了,我才明白生命的珍贵,很多事情不能强求,或许再多坚持几年也可能成功,但是也可能失去更多。于是现在的我希望能有更多时间享受人生,和自己身边爱着的人一起有更多的时间,能一起做更多的事情,那才是我人生的意义。”
“那就让我们多享受当下吧!珍惜身边的人!”胡薇轻声总结道。
杨建民回过神转头看着胡薇有些湿润的眼睛,不禁泛起一阵怜爱,拥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