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口。每次都这样那样的理由,祈大公子,你以为我还会信?”康文远手搭祈则肩膀上,“祈大公子可是看不起我?觉得我脏?觉得我配不上你?”
姜珩:“……”弱弱地举手,“那个,康二公子,我作证,大哥他真的在喝药。温随熬的。大夫让他禁酒。”
康文远将酒杯一扔,脾气就上来了,红着眼,“今天要么喝酒,要么同意和我在一起。你没有第三个选择。”
其余公子哥儿当什么也没听见,继续吃自己的鱼。
祈则看了眼姜珩,姜珩懵了一瞬,立即眼疾手快地将三条鱼还没被别人筷子荼毒过的部分分段,收走,闪身后退。
然后,祈则掀桌子了。
对面的三人,以及对面三人身后的侍从、清凉女人全都被餐盘和不完整的鱼等砸了个措手不及,一身汤汁,瞠目结舌,看着要多滑稽有多滑稽。
祈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康文远,冷漠至极地道:
“康二公子,你是听不懂人话吗?我最后一次警告你,我不是断袖!我对男人不感兴趣!你若再动手动脚,我不介意废了你这爪子!”
被看了这么一出戏,康文远脸色变换得跟调戏盘似的。气急败坏地一声吼:“都给我出去!”
姜珩端着盘子和一截鱼身子肉,退到舱室外面,望着蓝天白云,吃着灵气浓郁的水产,心情很不错。
温随也并不担心,那康文远离武王境都还差点火候,断不是自家公子的对手。
倒是那几个公子哥儿和他们的下人、随从,脸色很是难看。
身上没有被弄脏的陈铁看到姜珩盘子里的鱼,以及不紧不慢吃着鱼的姜珩,心情更差了,“小胖子,把你刚刚收的鱼拿出来!”
姜珩瞥了一眼,“凭什么?我收的,归我。”
一定要将屯粮贯彻到底,谁也别想她再饿肚子!
“你……”陈铁拔剑就要……
被温随挡住,“陈公子,请不要伤及无辜!”
陈铁还剑入鞘,气呼呼地指指姜珩,又指指温随,什么也没说出来,转身走了。
隔壁,姜珩将鱼拿出来,又给温随弄了双筷子,“来,一起吃。”
片刻后,祈则衣袂飘飘地走过来,虽然没笑,但看着像是某种束缚被解开了。
“我刚接到谢圣人传音,待会要去镜玉湖深处走走,你们在……”
话还没说完,谢开运带着爆炒鱼段和干煸盘鳝来了。
“本次开湖宴结束得匆忙,想着小兄弟远道而来,没吃上饭就要离开,实在有些过意不去,便……”
谢问书紧跟而至,眼色闪烁地又摆上几个菜,“大伯父,你不是还忙吗,还不走?”
谢开运看谢问书一直给他递眼色,心知必定是有些年轻人之间的话不方便他听,比如要为之前的恶言恶语向祈则道歉……便也没拒绝,“那我待会再来?小兄弟慢用。”
谢开运一走,谢问书就赶紧在自己面前倒了三杯酒,眼色闪烁地看着祈则,想说什么,提了几口气,努了几次力,最后都只能在祈则默默干饭不鸟他的“憋屈”中将三杯酒一饮而尽。
“祈则,之前的事翻篇了。不提了。不记在心上。”
祈则嗯了一声。
谢问书顿时高兴得跟个孩子似的,又给自己倒了一杯,给温随和姜珩倒了酒,“老祈,你不喝,就不给你倒了。来,兄弟们,干,今日心情好,咱们不醉不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