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人柔弱地惨叫一声,被另一个男人扶住了。那男人感激地看了眼祈则,对着女人就上下其手,“兄弟,够义气,回头请你喝酒!”
女人愤恨地看向祈则,“你……”
祈则别开视线,拉了姜珩手腕,“这边走。”
人太多了,即便是贵宾通道,也走得比较慢。
终于走出护栏时,姜珩迅速低头看向湖面,用手遮了上半截视线,不去看天空的视觉大杀器。
最大的游船上,整个二楼是一个巨大的厅堂,摆满了低矮的席位。每个席位旁都跪坐着一个穿着清凉的少年或少女。
姜珩略扫了一眼,看到一个盛装打扮的漂亮女子,带着一群丫鬟、婆子、侍卫,款款而来。
这派头,一看就是有头有脸的。
姜珩刚要坐下,旁边的男人就低声道:“赶紧的,行礼。”
大堂里很大一部分人都起身行礼,“见过五小姐。”
那恭敬的样子,妥妥的下人姿态。
搞不好,这位小姐是来给人下马威的。
姜珩站着没动,祈则也端正的站着,面无表情。温随双臂抱剑,木无表情。
果然,那位小姐落落大方地抬手,“起来吧。”
眼神却意有所指地看向根本没起身、端坐如钟、自在饮茶的朱琳琳,“朱小姐,我们又见面了,还真是有缘啊。”
被点名的朱琳琳淡漠地抬眼,微微点头,“张家五小姐,请入座。”
“你……”张欣蕊身边的丫鬟一步上前,指着朱琳琳鼻子就开骂:
“你算什么东西,也敢摆出一副主人姿态。这什么场合,由得你装模作样。那谢家大爷能看得上你?”
张欣蕊制止丫鬟,颇为大度地道:“行了,人家朱小姐也是一片赤忱,对谢家大爷一片真心……”
人群中,一道声音突兀地传来:“她赤忱?她要赤忱就不会对外宣称她是皇家流落在外的长……”
这人话还没说完,朱琳琳身后就有人急道:“你放/屁!我家小姐什么时候说过?莫须有的事,少在那里血口喷人!”
另一个下人四处张望,想找到说话的人:“连脸都不敢露,还不是血口喷人?有本事你出来,我们当面对质!”
“我血口喷人?你们要不信,找京城来的人打听一下不就知道了?”
一个穿着锦绣华服的公子哥儿从人群里走出来,戏谑又侮辱性十足地道:
“京城谁人不知她朱琳琳贪图威远侯美色,杜撰自己身世,说自己是皇家流落在外的长公主!意图当凤凰,嫁侯郞。
要不是他老朱家有丹书铁券,和陛下仁慈,他们都被诛九族了。
现在,只是抄家,流放家族男丁,你们就忘了你们欺君罔上,欺世盗名了?”
有节奏地踮着脚尖,一副痞子模样看向朱琳琳,“朱琳琳,看到我很惊讶?”
朱琳琳在男子出现的瞬间,身子就是一颤,忙深呼吸稳住了。
此刻,一脸受惊、受辱、泫然欲泣地咬着下唇,可怜兮兮地看向男子,“梁世子,我们的事已经说清楚了,不是那么回事,你为何还要纠缠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