矿洞里有风,从他们发现的入口处吹向矿洞深处,缓慢地持续地吹。
矿洞里没有光,但道路只有一条,偶尔拓宽一点,笔直地向前。
直到某一刻,大量的风,突然灌入,从后方、从前方,向中间靠拢,吹到沈鸿煊。
沈鸿煊知道,那位挖矿的大佬已经将矿洞挖通了,只是不知,这通道的另一端是周家的矿场入口,还是另辟蹊径开凿出来的。
不确定前路,沈鸿煊走得比较慢,等他从矿洞里出去,那挖矿的大佬连影子都没了。
与此同时,矿洞入口处被人发现,大批黑衣人涌入,沈一不得不撤离。
黑衣人们看着白花花的灵石矿床,大手一挥,“给我挖!把所有灵石袋、储物戒指都给我装满!”
有副手质疑,“头儿,我们不是来探查周家宝贝的吗?”
领头的黑衣人一怔,看了眼已经掏出小铲子、小锄头的伙伴们:
“那个宝贝,僧多肉少,不必再管。还是挖矿重要,挖。来都来了,不能空手而归!”
山谷里,湿气重,天还没黑,雨雾、灵雾便下沉,能见度肉眼可见的降低,很快便到了五十米以下。
周家大宅的晚饭已陆续从厨房送出去,来来去去的都是人,根本没人注意到台面上少了一碗鱼翅燕窝羹。
“大爷院里的送去了吗?”
“三小姐要的鲍鱼参汤可好了?”
“老夫人的血参炖燕窝出锅了吗?老夫人都等急了……”
“催什么催?这人参、鲍鱼、血燕什么的,哪个不得小火慢炖一两个时辰。时候不到,火候不够,口味差了,夫人小姐们怪罪起来,你们承担啊!”
一个花白头发的中年妇女半点脸面不讲,劈头盖脸地一顿数落:
“天天催,年年催,都催了这么久了还不知道情况吗?这炖盅里的灵石还没熬化呢,催什么催!也不怕灵石把牙崩了!”
有仆妇小声地嘀咕,“这几个天天来催菜的就是事多。”
“哪是事多,纯粹是怕我们偷吃,想要将锅一起端走,一口洗碗汤都不给我们留。”
灶台上的八层大蒸笼,里面有一百来个陶罐,每个陶罐里炖的都不一样,花样挺多,就吃一碗鱼翅燕窝羹,好像有点亏。
又等了会儿,那个骂骂咧咧的中年女人终于让起蒸笼了。
姜珩混在人群中,穿着仆妇的衣裳,包着头巾,和其他仆妇一样膀大腰圆,光明正大地端走一大托盘六个陶罐。
没有任何人发现异常。
是夜,一群黑衣人摸向周家库房,触动机关,惊动守卫,大打出手。
整个村子在一刻钟内灯火通明,人员迅速流动。很快便成了大混战。
为减少伤亡,来历不明的各队黑衣人们 迅速达成临时协议,将矛头对准周家。
战斗迅速升级,库房着火,死伤范围扩大……
战斗一路从西库房打向东库房,所过之处,火星子四散,点燃多处房屋。黑衣人们战场转移至主院外围,便遭到了顽强抵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