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杨宰推测,自己最有可能与捕快有交集的情况,就是洪振请来的纪士良。
尽管纪士良未曾见过自己,但多半已通过邢得水,得知所有信息。
纪士良慢慢放下手中短弓,将箭矢收回箭袋,面带愠色,冷哼一声:
“哼,你这杀猪小子,竟敢直呼本官名讳,就算是你们帮主在此,也得恭恭敬敬称呼一声纪神捕。”
听到这话,杨宰立刻明白。
纪士良早已把自己调查得清清楚楚。
不论是自己出身,还是巨鲸武馆弟子身份。
“纪神捕,在下多有冒犯,还请见谅。”
杨宰见纪士良收起短弓,估计他暂时没有敌意。
便微微躬身,拱手行礼。
纪士良目光锐利直盯杨宰,上下打量好一会儿,又嗅了嗅鼻子,露出恍然大悟表情:
“你身上有铁索功药酒的味道,看来练习铁索功已久,洪振的哥哥果然是你杀的,铁索功也是你夺走的。”
杨宰听到这话,却表现平静。
若是不知道邢德水已出卖自己,他可能还会惊讶,但现在这都在意料之中。
不等杨宰开口,纪士良继续说:
“此地并非你常去的地方,向北四里就是洪振宅院。
你深更半夜出现在此,身上满是刀伤,裤子上遍布血迹,看来是和铁狼帮有一场恶战。
洪振多半已经被你杀了吧?”
杨宰听后,心中感慨,纪士良不愧是追风神捕,仅凭些许线索就能大致推断事情全貌,令人佩服。
“就算是,纪捕头要给洪振报仇吗?”
杨宰知道此时狡辩已无用,他悄悄地摸向背后重弓,小心翼翼地问。
“唉,世事难料,十几天前你还是气血一层,如今竟已突破二层。
若是我早些告知他,他也许不会死,是我害了洪振啊。”
纪士良满脸遗憾地说着。
杨宰没有说话,缓缓取下重弓,静静注视着纪士良。
此时二人相距五十米,以杨宰判断,纪士良的短弓在这距离,定没有威力,而自己有信心用重弓射杀他。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你不必紧张,我堂堂追风神捕,清正廉洁,公正无私,怎会为帮派之人报仇。
帮派的事,我从不插手,洪振死了,是他实力不济,怪不得别人。”
纪士良微微一笑,解释道。
杨宰听到‘清正廉洁,公正无私’,心中冷笑。
清正廉洁会收帮派的钱,帮忙查案?
公正无私会任由帮派欺压外城百姓,视若无睹?
听起来好像不会追究自己击杀洪振之事,他还是没有放松警惕,恭敬问:
“那纪神捕拦住在下,有何贵干?”
他总觉得这追风神捕不是好糊弄的,今天的事不会这么简单结束。
“我虽不干预帮派争斗,但洪振之死,我多少有点责任。
若不是县令派我调查山里那疯女人,也不至于让你成长到这个地步。”
纪士良面色阴沉说着。
杨宰听到这话,感到有些奇怪,山里的疯女人,难道是自己见过的甄玥,县令调查她做什么。
不过,杨宰此时没有心思思考这些,他冷冷问:
“所以呢?纪神捕,您说这么多,到底想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