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猪不能学武吗?”
杨宰心中有些不悦,却面色不变。
徐管事眉毛一挑,抬头打量起杨宰:“没什么不能,按时交钱就行。”
“外门弟子每月五两学费,每季一交,每日上午操课,伙食自理。共十五两,交钱吧。”
杨宰掏出一些碎银子,摆在桌上。
他心里非常不舍,好不容易搞点钱,一下子就拿出一小半。
接着杨宰问:“徐管事,您说外门弟子,那还有其他弟子吗?”
徐管事嫌弃地收起碎银,不耐烦道:“还有内门弟子,和关门弟子,过两天自然就知道了。”
然后转头对曹顺说:“带他去领一套练功服,然后去校场。”
曹顺点头,冲杨宰招手,走出房门后,轻轻把门关上。
杨宰对于内门和关门弟子还有些疑惑,不敢纠缠徐管事,只好转而向曹顺询问:
“曹师兄,这外门、内门、关门弟子,都有什么区别?劳烦您解答一二。”
曹顺心里有些无奈,每个新来的学徒都满怀憧憬,但往往很快就会被现实打败。
但他还是开口了:“外门弟子就像我们这样,每月交钱学武。
若能凝练气血,便能晋升内门,学费减半。
若练到气血二层、三层,就能被副馆主收为关门弟子,每月可领取俸禄。”
杨宰听得眼睛一亮,练到关门弟子不仅不用交学费,还能领钱。
但他知道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武馆和帮派不可能白白养闲人。
曹顺看到杨宰满怀期待的样子,没有再多说什么。
他见过太多这样的人,满怀希望而来,满心失望而回。
他带杨宰到库房,换了一套最大号的练功服,然后回到宽阔校场上。
校场上,一名穿着黑色练功服的高大青年,一边喊着口诀,一边纠正着下面弟子的动作。
“洪鲸拳桩功是基础中的基础,光学招式,不练桩功,打人都没力,纯粹花拳绣腿。”
“那个扎马尾的,把屁股蹲下去!”
杨宰看看那青年,虽说嘴上呵斥不止,但是对每个人都很负责,逐一纠正动作。
“这是成副馆的关门弟子苏川,本月轮值教头,你注意点。”
曹顺小声说。
然后他走到苏川面前,恭敬地说:“苏师兄,这是新来的外门弟子。”
苏川上下打量起杨宰,眉毛一挑:“还挺结实。”
说完,他伸手在杨宰身上捏起来,捏完胳膊,又捏肩膀和腰背,捏得杨宰直皱眉。
杨宰感觉到苏川的手指劲力非凡,即使隔着厚厚的肌肉,力量都能传到骨头上。
看到杨宰皱眉,苏川没有停手,而是蹲下身去捏杨宰的腿,同时慢慢说:
“别紧张,摸摸你的根骨罢了,忍一忍。”
苏川又捏了一会儿,直到杨宰感到浑身隐隐作痛。
然后才站起身,面露一丝失望:“肌肉不少,根骨一般,年龄偏大。”
他接着慢慢说:“武道之路想要走得远,主要看三点:根骨、悟性和心志。
根骨不好走不高,悟性不高走不快,心志不坚走不远。
但是,悟性和心志都只能从结果看,只有根骨能摸出来。
你肌肉粗壮,但是骨架短小,只能算是一般。
不过没关系,历史上也有心志坚毅之辈,能锻骨易髓,重塑根骨,成为武道宗师。”
杨宰听了苏川这一大段话,看他最后甚至抬头望天,似乎在感慨什么,感到有些奇怪。
他不知道苏川是话多,还是真的有所感触。
“苏师兄说的对,杨宰牢记在心。”杨宰恭敬道。
“杨宰,是吧。不说这些,过来测力。”苏川招了招手,向校场一角走去。
走了百米,他们到了校场角落,那里摆放着十几个武器架,刀枪剑戟一应俱全。
其中一个武器架上放着十把长弓,有几把弓的弓臂特别粗,一般人单手都握不住。
“这是测力弓,从五十斤到三百斤的都有。新入门的弟子,如果能拉满二百斤弓,可以免半年学费。拉满三百斤的,可以免一年学费。”
苏川回忆说,
“我当年也算小有力气,进门就拉满了三百斤弓,免了一年学费,一步步走到关门弟子,没花家里一分钱。”
杨宰见苏川又在感慨,似乎在回忆什么,心里有些无语。
“看你肌肉发达,先试试百斤弓吧。”
苏川从武器架上挑了一把弓,递给杨宰,然后慢慢解释:
“拉弓也有技巧,深吸一口气,两脚与肩同宽,腰背挺直,左手……”
苏川还没说完,就看到杨宰轻松地拉开了百斤弓,拉成了满月形状,微笑着问:“苏师兄,拉成这样行吗?”
接着,杨宰又加点力,那百斤弓立刻变成椭圆形,还发出嘎吱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