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去和汪伦道别,就要往上游太平湖去了。
然后取道东南,去黟山。
等我在黟山安顿好了就来找你,到时候带你去黟山玩。”于乐规划道。
“那我等你,你可用龙鳞找我哦,三百里方圆都能联系的。再远就不行了。”
说完桃花从袖子里钻出来,回了桃花潭。
走之前,尾巴摆水,溅了于乐一脸。
飘过南边的江心洲,进入桃花潭。
两边是渡口,于乐没有乘机上岸,而是往水下潜了一点。低头往下看还看见桃花的扇着尾巴,往潭心深处游去。
不一会儿便到了北江心洲,于乐露出了头,继续往北飘了一段。
到了老红果榆的位置,上了岸。
夕阳西下,橘红色的太阳驻在江西边的山头上,落日的余辉在江面上拉长,水波荡漾,泛出红鳞许许。
于乐上岸后,仔细的观察此处斗法留下的痕迹。
几人的脚印,王益被刺破肩膀滴落在地上的血月混着泥土半凝固的泥丸,罗索被扔在地上时衣服挂在灌木上的纤维,汪伦倒地的时候地上的印记。
如是种种。
于乐一寸都不放过,一丝一毫都处理干净。
这才沿着汪伦回村里的路,回南阳镇。
一路上体内真气震荡,迅速的烘干身上的衣物。刚在江中漂流,湿透的头发,此刻冒着白烟迅速的蒸发。
于乐边走边拍着身上的褶皱。
走到南阳镇牌楼的时候,身上已经干透,头发也干了。
天也渐渐的黑了下来。
沿着石板路走到汪府。
安伯应该是被汪伦嘱咐过,还留着门。
“乐少爷回来啦,二少爷去张罗晚饭了。快进来。”安伯给于乐开门让了进去。
“好勒,辛苦安伯。”于乐打了个招呼,迈步进了院子。
绕过影壁就看到汪伦在中门连廊等着,看到于乐回来,赶忙迎了过来。
没有说话,只使了使眼色,让于乐快点进来。
于乐也没有说话,递过去一个安心的眼神。
汪伦默契的领着于乐往备好晚餐的偏厅走去。
二人落座,左右给二人倒上酒。
汪伦使了个手势,左右随从退出偏厅,关上门。两人这才出声。
“乐哥,一切都好吧?”汪伦问道。
今天的的一切给他带来的冲击实在是太大了,有白龙的飘逸潇洒和纯正性情,也有两个修士的心狠手辣。
后面于乐为了保护汪伦,让他先走,汪伦自己也是知道的,故而此刻于乐一回来,坐定下来,汪伦就忍不住了。
“安心,收尾都收拾好了。本来不想做的太绝的,但是又有变数,困兽犹斗,拼死一搏。最后只能给他们一个痛快。”于乐解释道。
“啊?那乐哥没受伤吧。”汪伦关心道。
“没有,桃花很厉害。”于乐摇摇头。
“日后,再若有修士前来探查,你就别往前凑了。我抹除了你存在的一切痕迹。
切记此事与你没有任何瓜葛。”于乐不放心交代。
“我省得,乐哥放心。”汪伦应下来。
“还有,不日我就要启程继续逆流而上,然后取道太平湖上游支流,赶赴黟山。”于乐准备告别。
“这么快就走吗?”汪伦不舍。
“嗯,在这里逗留有些时日了。
你我兄弟相交,府上上到伯父,下到厨子门房,皆视我为府上公子,与对你一般无二。
我分外感动,山野之人,久不沾染尘世亲情。红尘炼心,你汪伦便是我异姓兄弟。
汝父即是我父,汝兄弟即是我兄弟。”
于乐回想相识虽然数日,但是仿若旧识,万分感慨。
“乐哥不嫌弃我,我们就是兄弟。
父亲已与大哥去信,言明乐哥与我家亲缘。大哥凤思在歙县任县令,歙县在黟山南麓。
日后乐哥在黟山有什么问题也好有照应。”汪伦嘱咐道。
“知道了,还有给你的金光护身符,贴身带好,可抵挡筑基修士一击。
若有应付不了的事情,记得往后躲,第一时间去桃花潭找桃花,桃花能瞬息联系到我。”于乐补充道。
“好好”汪伦端起酒杯。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虽是相识几日,却无比亲切。
临别的事后,话分外的多。
话又倒在酒里,酒也就多了。
窗外的下弦月压在枝头,江边吹来的风,扶动院中紫竹。
月圆而聚,月缺临别。
离别的愁绪,比酒气还浓。
让人容易沉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