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军师不知是计,连忙过来查看。
一至刀前,那人长刀快速拔出,如闪电般架在苟军师脖颈上。
这一下来得太快,众人尚未回过神来,只见人丛中数人抽出刀来,架在苟军师身侧的五位盔甲将领脖颈上。
五位盔甲将领忽见变故,吓得汗一股脑儿往外冒,心扑冬扑冬直跳,脸色煞白。
持刀之人大声道:“谁敢妄动一下,便叫他人头落地。”
苟军师见刀架在脖颈上,传来阵阵疼痛,似乎有血流出,吓得一股水流顺着裤子而下,尿了一地,颤抖着身子:
“且莫动手,且莫动手!”
众士兵见此变故,正欲拔刀,听见苟军师之话,皆是不敢冒进。
那呈刀之人不是别人,正是胡大勇,此计谋,便是进寨之时和吴有商定。
胡大勇将刀在苟军师脖颈上微一用力:“尔等还不退后?”
苟军师只怕这刀深得毫厘,就要脑袋搬家,吓得面无人色,忙道:
“后退!后退!”
知县不在,苟军师便是众士兵之首。
士兵耳听其言,纷纷向后退去。
沈立当、奉云、步丫筒、杨丫科等转过身来,将五位盔甲将领压在身前。
胡大勇道:“尔等已被我们包围,还不缴械投降?”
话音刚落,便见身后黑压压冲进来数百人,他们脱掉套在身上的士卒衣服,露出各族服饰,将众士兵团团围住。
便在这时,中寨寨门大开,冲出来四五十名手持锄头的壮汉。
寨门上,数十位老者手拿土铳和弓箭正对着士兵。
苟军师眼见大势已去,道:“好汉饶命!好汉饶命!”
胡大勇道:“尔等还不放下武器?”
苟军师生怕吴有手中大刀把控不住,一不注意,那可就呜呼哀哉,忙道:
“放下武器!放下武器!”
众士兵平日里只在县外欺软怕硬,最是惜命怕死。
见状,赶紧丢下武器。
各族族人蜂拥而至,架刀的架刀,捡武器的捡武器。
可怜百十士兵,全成了待宰羔羊。
胡大勇见兵不血刃,就拿下众人,心中高兴。
数个族人过来,将苟军师并几位盔甲将领各自绑了。
卜前溪快步抢进,一脚凌厉踹出。
苟军师飞出一丈来远,摔了个猪啃泥。
“你这挨千刀的,谁给你的胆,欺我合族老幼?”
说完提刀跟进,便欲一刀结果了苟军师性命。
苟军师被这一脚窜得五脏颠倒,眼冒金星。
见其提刀而来,更吓得屁滚尿流,磕头如捣蒜:“大王饶命,小的再也不敢了!”
卜前溪忽地一笑:“你这杂碎,这般不惊吓,杀你,别脏了我手中刀!”
不想刚才一脚用力,触动昨日伤口,鲜血直流。
其家人立马过来,将其大腿伤处进行包扎。
“些许小伤,碍什么事,只是被他们捆了一夜,委实窝囊!”
胡大勇道:“卜老弟是大丈夫、真好汉,光明磊落,哪像他们,只会暗使偷袭!”
话锋一转:“昨夜他们绑了盘族公,没和你在一起?”
卜前溪虎目瞪着苟军师:“被这厮不知道藏哪里去了!”
奉云闻言,跨步流星,提起沙包大的拳头作势要打。
苟军师哀嚎道:“送到县衙去了!”
众人一惊,若盘族公被抓至县衙,相救便困难得多。
胡大勇怒目圆睁:“此事来龙去脉,你若一句说错,我便砍了你脑袋!”
苟军师吓得连连磕头:“大王若有所问,必定知无不言!”
“我等和你们无冤无仇,缘何犯我寨子,抓我族人?”
这句话,他曾问了无数次。
压抑在心中的愤怒与不解,只要在他们身上找到答案。
苟军师冷汗直冒,虽然命在别人手里捏着。
但此事事关重大,又怎好泄露?当下犹豫不决。
奉云大耳刮子抽来:
“我大哥好心问你话,你胆敢不说?”
这一巴掌力道十足,苟军师被扇得脸颊高肿,脑袋嗡鸣,好像开了个水陆道场。
心想这些山民野蛮未化,下手毫无轻重,只怕不说便会被其打死,忙道:“小的说!小的说!只求大王手下留情!”
奉云怒喝:“那你还啰唣个屁?”
苟军师头脑转得飞快,整理思绪:“我等皆是奉知县大人命令,知县大人说山中有人聚众造反,特命我等前来镇压!”
“我等在此山中,与世隔绝,何曾有人向知县说我等造反?”奉云一把将苟军师提将起来,一手又是大耳刮子抽去。
苟军师脸颊肿得犹如猪头,颤抖着声音道:“是……是吴越舟!”
“吴越舟!”三个字如同晴天霹雳,惊得胡大勇险些站不稳脚跟,幸亏胡彪一把扶住。
众人闻言皆是一愣,面面相觑,只道听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