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待毕,转身便走。牵着水泊兄来至集里,逛了一回,与它买了一框甜枣。
背着甜枣要回时,又想起穆念慈来,便决定给她也买些东西。
却见他来至首饰店,本想买些好看的银饰,又思起二人都在孝中,不好戴金贵的。便买了一个木簪子,簪上雕着一朵莲。又请了一个匠人刻了“杨氏澈赠穆氏念慈”八个小字。
杨澈把簪子拿在手上,又看了看水泊兄,问道:“阿慈……咳,穆姊姊会喜欢么?”
水泊兄别过头去,它虽知人心,却也只是一头不会说话的香獐子,自然给不了答案。
一人一獐回至客店,却不见了穆念慈的身影。杨澈心下一慌,根本没有想穆念慈是否只是等烦了去寻自己了。当下就对水泊兄道:“好兄弟,她去哪了?”
水泊兄闻了闻,顿觉大事不妙。原来除了穆念慈的味道,它还闻到了另一个的味道和穆念慈往同样方向去了,“呦呦”叫起来。杨澈当下取了杆棒,打开包袱,拿出钩镰枪的枪头来,骑着水泊兄一路去了。
一人骑一獐,绕了几个弯,来到一排高高杨树之下。只见穆念慈被点了穴,栽倒在地,一个黄衫姑娘拿着一个亮晃晃的匕首围着她转了几圈,道:“我要你立个重誓,不管怎样,总是不嫁他。”
穆念慈微微一笑,道:“你就是用刀架在我脖子上,我也不能嫁他。”
杨澈听了,大喝一声:“贼人住手!”当即安上枪头,飞身刺向那女子。那女子听得动静,回身一看,见是一条钩镰枪,若苍龙探爪般钩将过来。
那女子吃了一惊,侧身躲个过。谁料杨澈将枪头一侧,钩镰枪的钩镰就对准了那女子的脖子划去。
正要划杀她时,却见一根金针不知从何处飞来,弹开了杨澈这一击,杨澈连退几步。
忽听头顶树枝微微一响,跌下一片树皮来,只见一个人影从一棵棵杨树上连续跃过,转眼不见了踪影,拾起那树皮一看,上面用针划了几行字:“几个孩子好好相处。蓉儿别胡闹,伯清要冷静!如果再打架,小心七公狠狠打你们大耳刮子”。下面没有署名,只划了一个葫芦。
杨澈念完之后,奇道:“洪前辈?他怎么在这?”
那女子道:“你认识七公?”
杨澈道:“被他教过三天的功夫……你也认识洪前辈?”杨澈柳眉微蹙,这倒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识一家人了。又解了穆念慈的穴,对那女子哼道:“她若出了什么事,就是洪前辈拦着我也要杀你。”
那女子道:“我没要杀她!我只是不想让她嫁给郭靖!”
穆念慈当场道:“我不会嫁给郭世弟。”
杨澈急道:“郭靖?他、他不是有意中人了么?不行,我这个做师叔的一定要教教他尊师重道!”又一面扶起穆念慈,一面对那女子问道:“你是谁?”
穆念慈道:“你忘了?当初在中都府见过的。”
杨澈思了一番,其实也不难想,他认识的女子就这么几个。很快就想起来了:“黄蓉姑娘?”
黄蓉道:“是我。”
杨澈对穆念慈道:“她为何说你……你要嫁与……”说着,他心慌了——若穆念慈真的要嫁郭靖,那他该怎么办?
穆念慈道:“闹着玩的!”
黄蓉借坡下驴,道:“对,我们闹着玩的。”说着,感激地看了穆念慈一眼。
杨澈点点头,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又对穆念慈道:“我很担心你。”
穆念慈道:“好啦!我和蓉妹妹闹着玩的。”又问道:“原来你也认识七公吗?”
杨澈点点头,道:“洪前辈教过我几天功夫,是一套‘逍遥游’的拳法,但我并没有使过。你们也认识洪前辈吗?”
穆念慈、黄蓉两头都点了头,又说了自己认识洪七公的经历。
黄蓉笑道:“原来我们都会逍遥游拳法。”
说着,三人一獐缓步来到松林,果已不见洪七公的踪影。郭靖却已回到店内。他见穆念慈与黄蓉携手而来,杨澈与水泊兄在后面跟着,大感诧异,忙道:“师叔,你回来了!”又问道:“穆世姊,你可见到我的师父们么?”
穆念慈道:“我与尊师们分道而行,大家说好八月中秋在嘉兴烟雨熡相会。”
郭靖道:“师父们都好吧?”
穆念慈微笑道:“郭世兄放心,他们并没有给你气死。”
杨澈道:“那……”
穆念慈道:“他们都在气你,说要打断你的腿。”
杨澈顿时茶饭不思,道:“完了……也是,一声不吭就走了,哥哥姊姊怎么可能不气?”
穆念慈笑了笑,当时全真教三个道长和江南六怪骂得可凶了,什么负心汉、陈世美一个劲的往杨澈身上骂。
四人吃罢了饭,又回到松林中散步闲谈。杨澈扯着穆念慈的袖子来到一棵大松下,取出那把木簪,递与穆念慈。
穆念慈看着杨澈手中的木簪,上面刻着的“杨氏澈赠穆氏念慈”八个小字让她心中一暖。她轻轻接过木簪,红着脸道:“这簪子真好看。”
杨澈见她喜欢,也放下心来,道:“嗯,好看。”又道:“穆姊姊……”
穆念慈柳眉微蹙,道:“你怎的还叫‘穆姊姊’?”
杨澈羞红了脸,轻声道:“阿慈……阿慈……”
穆念慈双颊微红,道:“嗯,阿澈。”
听得“阿澈”两个字,杨澈登时羞得跑开了,迎面撞上了郭靖和黄蓉。
郭靖见他满脸通红,喘着大气,便问:“师叔,你怎么了?”
杨澈道:“虽然我比你小,但我是你师叔——所以,别问!”
黄蓉猜得了七八分,去到穆念慈面前,笑盈盈地道:“他羞了,你们订下了?”
穆念慈有些羞涩的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