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澈闻言,又忆起祖父来,欲哭时,又强忍住了。便拍拍太公的背,缓声道:“太公若信我,我便杀上山去,为你我报仇。”
刘太公听了,只是苦笑:“你不过十五六岁,虽有热心,却是逞强了些。那人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君,好吃人心肝肺肠。你的身子还不够他熬半两油。”
杨澈柳眉一蹙,凤目微呆。他自十岁便能打杀豺狗了。而今又是被小瞧,又是助人心切,道:“那古人云,‘尿泡虽大无斤两,秤砣虽小压千斤’。我虽只十五六,但也会些武艺,杀个贼人,却也不难。”
刘太公扯住了杨澈的胳膊,道:“你莫哄我!”
杨澈只觉被小瞧了,便拉着刘老太公到院外,至他门前,指着门神头盔上的朱缨,道:“让你瞧我的本事!”便又退后了一百六十余尺,捡起地上一块石子,袖一甩,手一抖,那石子“嗖”地飞出,正正穿过了那门神朱缨。
刘太公与庄客见了,无一不心惊。刘太公拜道:“少侠救命!”
杨澈忙将刘太公扶起:“全包我身上!我定将那害人命的剁了首级,为你报仇。”
刘太公又哭又笑道:“阿弥陀佛,若少侠真能报仇,老朽便是叩破了头也要谢。”
杨澈道:“今夜无光,明日我便去。再有,我那香獐子也要喂得饱,他是一只能杀的异兽。”
刘太公闻言,便安排上房,烧了热水,准备新衣,安排杨澈洗了澡。又将水泊兄整洁毛发,磨了蹄子,吃的全换成干净草料,住的地方也打扫干净。
次日一早,又安排茶饭,上了牛羊鸡肉。太公昨夜伤心过度,哭得晕了,如今未醒,不能作陪。杨澈吃了七分饱,便道:“好了,吃多了杀敌时恐跑肚。”便离了席,要到后院牵水泊兄。
一个庄客拉住道:“且慢,太公问少侠要使甚么兵器?又要多少人随?”
杨澈思忖:我虽与阿爷学过朴刀,却只有花架子,用的仍是飞石子。若不用兵器,恐上阵时两手空空,输了威风。便道:“拿一把上好朴刀。跟随……你们有会武的人么?”
原本杨澈不想带人,可一者怕杀敌时少了人助威,二者恐他们疑心自己跑了。思罢,便道:“有多少会武艺的就上多少。”
庄客道:“只有十几个。桃花山上强人都有百八十人。”
杨澈道:“够了。”肚里思量:左右只是助威风,胡乱带几个便好。
言罢,便点了那十五人,使他们都骑了马,持了棍棒。杨澈身着锦白衣,披着豹皮披风,接过朴刀,明闪闪搦于手中。又给水泊兄上了鞍鞯,杨澈坐上,真真有几分似天上神将。
杨澈道:“带路!”
且说杨澈如何飞石逞英雄,杀尽恶贼,救出清涟?
欲知后事如何?
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