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易穆念慈虽无怨言,然杨澈心中暗道:若是平时,我自己吃野菜倒无妨。而今有客在,若让他们也吃野菜,传出去岂不惹人耻笑梁山后人小气?
想到此处,杨澈便取装石子的布袋,拿了一张弓,带上十支羽箭后,遂对穆易父女道:“我且去林中猎些野味回来。”
穆念慈道:“伯清兄弟,我与你去。”
杨澈摆手道:“不必,哪有客人动手的道理?”便出了寺门,翻身骑上那水泊兄,直往林中而去。
杨澈骑着水泊兄,入了深林,行经两个时辰,只见些松鼠地鼠之类的腌臜物,连个山鸡野兔,狐狸长虫也没见着一个。
杨澈心中暗暗思忖,这处深林向来是各类野兽的栖息之地,今日这般安静,必定有缘由。
水泊兄走着走着,脚步似乎有些踌躇,不时地打着响鼻,杨澈心中略感奇怪,他环顾四周,发现这片深林格外寂静,连鸟鸣声都稀少得很,似乎隐隐透着股不寻常的气息。
又深入了一些,忽嗅得一阵腥风呼啸而来,坐下水泊兄又“呦呦”了两声,蹄子刨地。杨澈心中猛地一凛,暗叫不好,知晓定是有猛兽出没,便先从袋中摸出石子,紧捏手中。
正环顾四周,忽见几只野兽慌张奔出——野狗飞走,野兔四散,狐狸奔逃。
未及多想,一阵低吼声传入耳来,只见一只硕大的花豹叼着一头小野狗猛地由林里窜出,双目闪着凶光,死死盯着杨澈与水泊兄,甚是凶悍。
杨澈瞬间定住心神,双眸紧盯着那豹子,坐下水泊兄也知危险,打着响鼻,四蹄刨地。
杨澈与那花豹对峙片刻,心中已有计较。只见他突然一拍水泊兄,水泊兄会意,猛地向前冲去。
花豹一惊,口中野狗顾不上,注意力全然被水泊兄吸引过去,杨澈趁机飞身而起,势若招宝七郎,甩出石子,直取花豹右目。
花豹为水泊兄引住,哪能注意到杨澈石子?只听花豹吃痛,惊吼一声,地动山摇,看时,它的右目已然被打瞎。
这花豹并无水泊兄这般灵性,只是见杨澈伤了自己右目,便弃了水泊兄,张牙舞爪,大口欲吞杨澈。
杨澈连退几步,口中吹哨,水泊兄忽地一跃,全力直踏花豹腰背,花豹忽地扑倒在地。
花豹愚蠢,见是水泊兄伤了自己,又弃了杨澈,转去扑水泊兄。杨澈看准时机,猛地一扬手,石子如流星般激射而出,只闻一声痛吼,定睛一看,又伤了花豹左目。
此时花豹双目皆被飞石打瞎,看不见东西,心里发慌,只是原地转围,嗷嗷惨叫。
杨澈见这花豹已然无有了气焰,便弯弓搭箭,觑得明白,一箭射中花豹咽喉,花豹惨嚎一声,挣扎了一阵,颓然倒地。
水泊兄见豹已死,凑上前去,在豹尸上嗅了嗅,右蹄刨地,仰起头来。
杨澈见了,笑道:“是啦,你最厉害。”又走上前去,摸着水泊兄的耳朵,道:“我观那穆大叔的神色,似是伤心多年,以致身体羸弱的。今天打到这头大豹,也好给他补上一补。”
水泊兄歪了歪头,鸣了一声。杨澈道:“伤心而伤身,当用烈药补——此乃神医安道全所言,自不会错。”
于是便拖着大豹,回至赤松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