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陷入诡异的安静。
赤愣在原地不动,似乎是惊讶极了,麦色脸庞耳廓骤然烧起大片红色。
他难得表现出有些慌乱的模样,一时间都不敢看江流璟的眼睛。但江流璟在看着他,赤又克服不了自己注视他的欲望,手足无措僵住了。
伊瑟尔在地上翻了个身,羽毛上粘了几根草叶。
它歪着脑袋,瞅瞅莫名兴奋的爹地,又瞅瞅硬得像块木头的爹地身边的怪兽,聪明地选择了闭嘴。
这些年被怪兽私底下教(暴)育(打)多了,伊瑟尔已经深刻理解家庭矛盾孩子不能插手的道理。
“我姑且问一句。”桑陌插话道。
绿发的青年注视着江流璟,目光里带着某种奇异的探究,“淼淼,你想看他的什么?”
江流璟皱了皱眉,似乎被这个问题短暂难住了一下。
“肌肉?”一会儿后,他带了点不确定地说道。
赤的体魄在雄性的眼光看起来非常完美。
江流璟自认自己是个正常的雄性,所以对赤这样宽肩窄腰、胳膊脊背都覆盖一层流畅紧致肌肉的身材十分羡慕,能够让所有见到他的人第一时刻想起“力量”这个词汇。
但此前江流璟羡慕时大多都是自己跑去偷偷加练,试图把肌肉转移到自己身上,然而成效甚微。
而在刚刚,他忽然迸生了一个全新的想法——
既然自己得不到,那多看看赤的其实也不错。
嗯,只是单纯的出于对“艺术品”的欣赏。才不是出于其他什么心思的缘故。
江流璟点了点头,仿佛更加确定了自己内心的想法。
甚至一转念,想到从来都是硬邦邦一丝不苟的赤被扒干净了躺在自己面前,任由自己上下其手的画面,江流璟心中还生出点微妙的兴奋。
他直勾勾看向赤,扬眉吐气般:“你怎么说?”
赤:“……”
赤不知道怎么说。
他安静沉默,高大强健的身影站着不动,像座山,又像蓄势待发的炮塔。
脸颊还残留着先前不知是羞赧还是其他情绪染上的一点红,被偏深的肤色掩盖大半。
一双红眸在江流璟说话过后,褪去了最初的无措慌乱。从如烧眼瞳的深处,泛上来更深、更汹涌、也更危险的深沉欲色。
他深深看了江流璟一眼,有时也想不通江流璟怎么会这么信任他,明明前不久才被做过那样的事。
迟钝得可爱,也迟钝地可恨。
赤自己都快矛盾地分成两半,既不希望他发现他的情感,又忍不住想抓着他的肩膀逼江流璟只能看着自己,接受他的爱意。
江流璟却还像个笨蛋似的想看他,连点防备心都没有。
赤无法保证自己赤裸着站在江流璟面前时,还能克制得住心底的欲望。
一想到江流璟会用什么样的目光看他,甚至伸手触碰他,抚摸他,赤就感觉自己浑身的血液都要跟着火焰一起沸腾燃烧,本能不断地在脑中高声尖叫——
吃掉他。
吃掉他柔软的头发,吃掉他乌黑的眼珠,吃掉他的皮肤、肌肉、骨骼,把他的身体和灵魂全部占为己有。
他将成为他的,谁也夺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