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灯初上,夜色朦胧。
天香酒楼,因其别具一格的装潢和独具匠心的菜品酒水,成为马邑城中数一数二的宴请场所。
“子全师弟,今日怎会有此雅兴,特地邀我共饮?”
韩暹推开包厢门,看到早已等候在此的唐周,眼中闪过一丝意外和困惑。
唐周作为内门亲传弟子,素来孤高自傲,他们之前并无深交。
“子初师兄,你这便见外了。”
唐周却毫不在意,笑盈盈地道:“我们虽分内外,但同为师门中人,情谊自是不言而喻。”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更何况,子初师兄,你乃外门之中的杰出人物,师弟请你小酌一下,亦是理所当然。”
韩暹闻言,微微一笑,点头应允:“子全师弟,你真是有心了。”
恭维之词,人人爱听,更何况是来自这内门亲传弟子的奉承与赞誉,更让韩暹心中飘飘然起来。
两人举杯对饮,推杯换盏,很快便熟络起来。
然而,当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之时。
“子初师兄,师弟还是有些招待不周了。”
唐周却突然皱起了眉头:“这酒水虽不错,但还是缺乏了一些醇厚之味。”
“子全师弟,此言就有些不妥了吧。”
韩暹闻言皱起眉头,颇为疑惑的说道:“这酒已是上佳之选,每斗价值一百多五铢,如何能说它不好?”
唐周摇了摇头,眼中流露出几分回味:“昨日我在张家所饮的那酒水,堪称人间佳酿,余香绕口。”
“哦?张家的酒水,有何特别之处?”
韩暹的好奇心被激起,连忙追问道。
“张家的酒水,名为五谷精酿,香气四溢,入口绵柔,口感醇厚,回味悠长,实乃不可多得的佳酿。”
唐周咂摸了一下嘴,似乎是在回味,而后摇摇头,苦笑着说道:“只可惜,价格也是不菲,斗酒竟要十贯五铢钱。”
“什么?斗酒十贯五铢钱!”
韩暹惊呼道:“那张家靠着这五谷佳酿,岂不是财源滚滚?”
他眼中闪过一丝贪婪,但随即掩饰过去。
“是啊,别的不说,张家仅靠这五谷佳酿,就能日进斗金。”
一直观察着韩暹的唐周,自然是将韩暹的神色变化看在眼里,却不动声色的将那天的所见所闻,娓娓道来。
张家那奢华的宴席,精美的瓷器,锦织的席子,还有那令人垂涎三尺的五谷精酿。
如此奢华的生活,听得韩暹内心早已蠢蠢欲动,表面却仍故作镇定,劝慰唐周:“师弟,人生在世,当以修行为重,切勿为这些黄白之物所惑。”
然而,他眼中的贪婪,却越发的浓郁起来。
韩暹的神情变化,依旧未能逃过唐周的眼睛,后者的嘴角,露出一丝难以捉摸的微笑。
“师兄,你说我等比那张泛差哪了?”
唐周此时已然醉眼惺忪,有些不满的嘟囔着:“我等遵从天师的教诲,布施传道,积德行善,为何与那张泛有如此大的差距?”
“哎呀,师弟,此事要想开些。”
韩暹放下酒杯,笑着劝解道:“那张泛不过是生在富贵之家,命好而已。”
“师兄,说的在理,那张泛不过是命好而已。”
唐周长叹一口气,苦笑着说道:“若是我有他张泛如此的财富,必定能更好地支持天师,造福更多穷苦之人。”
“那张泛明明很是富有,却连救济流民的粮草,都不愿捐赠,反而还收取粮款。”
唐周拍了一下桌子,接着不满地吐槽:“如此看来,那张泛也不过是沽名钓誉之徒。要不是子和师兄拦着,我就想带着兄弟们开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