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主,你看,这就是我们作坊制造的纸张。”
在张泛深入查探之际,汪沏呈递上一张纸张。
张泛利用洞壁上的火把,细致地审视纸张的质地与色泽。
此纸约有两尺见方,质地绵韧、光洁如玉,品相极佳,令人赏心悦目。
然而,一张纸的价值,并不仅仅在于它的外观,更在于它的实用性。
光是看着好看,也不堪大用。
毕竟纸张最终的效果,是体现在书写之上。
于是张泛让汪沏命人取来笔墨,他平心静气,手腕轻轻一抖,笔走龙蛇,开始刷刷点点的写了起来。
“步步登高富贵进,岁岁平安鸿运来。”
张泛边写,边吟唱道:“财源广进。”
他的笔法沉稳,苍劲有力,字迹清晰,纸张上的文字,仿佛都充满了生命力。
张泛拿着写满字迹的纸张,仔细观察着,发现笔墨凝实,墨韵清晰,层次分明,浓而不浑,淡而不灰。
他在内心深处,暗自将这张纸与后世备受赞誉的宣纸进行比较,发现其成色竟然达到了宣纸的七八成水准。
“家主,好字,好文采。”
汪沏拿起来细细品味一番,不由得赞叹起来,而后他又有些疑惑地问道:“不过,这排序怎么有些怪异?”
“嗯,这是对联。”
张泛笑着解释道;“这副对联蕴含着对生意的期许和祝福,可以张贴在门楣和门框之上,以期带来好运和吉祥。”
“哦,是这样啊。”
汪沏笑着点点头,笑着说道:“家族果然大才,属下甚是佩服。”
张泛闻言微微一愣,这汪沏看似忠厚老实,实则有着独特的精明。
想想也是,若是不够精明,怎么把扩充到上万人的聚贤山庄,管理的井井有条,还能分出心神,负责研制纸张的制作。
“嗯,汪主事,有些高抬了。本家主也只是粗通文墨罢了。”
张泛摆摆手,而后笑着说道;“汪主事,此纸成本几何?产量如何?”
“此纸的成本,目前一张约合五文钱。当然产量越大,所需成本会越低。”
见张泛谈及正事,汪沏收起笑容,正色回应道:“目前的产量,一天约有一千张左右,即便是扩大产能,最多能有五千张,毕竟山洞空间有限。”
“若是在山庄外另建造纸坊,那日产十万张,不在话下。”
“嗯,五千张就五千张吧。扩大产能,就不必了。”
张泛点点头,略有所思的说道:“不过务必要保密,不要让制造工艺泄露了。”
张泛之所以不同意盲目扩大产能,有他自己的考虑。
马邑城并不算繁华,读书人数量并不多,需求量并不大,日产五千张足矣。
目前已经有社会动荡的趋势,随时可能爆发战争,到时候需求量只会降低,不会增加。
而远途行商,山高路远,风险太大。
还有就是,他虽然没有足够的因果值,无法查询原身中毒和老家主暴毙的幕后黑手。
在解决此问题前,没有足够的自保能力,其实不适宜,有太大的收益。
否则,很可能就步上原身和老家主的后尘,在不明不白中,悄然离世。
“嗯,属下明白。”
汪沏虽然不太理解,但却郑重的点点头,而后又接着说道:“家主,这么好的纸张,要不你给取个名字吧。”
“嗯,也倒是,如此好的纸张,没有名字,确实不合适。”
张泛点点头,笑着说道:“此纸诞生于聚贤山庄,不如就叫他贤纸吧。”
汪沏笑着点点头:“贤纸?好名字。”
张泛与汪沏闲聊数句后,就起身离开,独自骑马向着马邑城走去。
一路行来,张泛看着有些残破的村庄,和正在辛苦劳作、面黄肌瘦的佃农们,不由得暗暗叹气。
若是流民,他倒是可以直接收容。
但是,这些佃农,他却毫无办法。
毕竟,在这个时代的背景下,这些佃农是属于个人的私产。
一路行来,张泛目睹了沿途村庄的破败景象,以及那些辛勤耕作,却面容憔悴的佃农们,内心不禁涌起一股深沉的忧虑。
若是流民,他倒是可以直接收容;然而,面对这些佃农,他却深感束手无策。
毕竟,在当前时代的背景下,这些佃农被视为私人财产,其命运往往由所属地主所掌控,他作为旁观者,难以直接介入与改变。
而踏入马邑城中,喧嚣与繁忙,扑面而来。
张泛看着城中的熙熙攘攘中,不由得苦笑不已。
城内与城外的景象,简直有天壤之别啊。
遵循着记忆,张泛来一家虽破旧,但占地极大的杂货铺门前驻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