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
玲儿小声低语,皱起眉头刚要询问这个字到底是什么意思,视线落在安叶脸上时,见到的却是对方有些严肃的脸。
安叶食指抵在玲儿的唇边,冲她摇了摇头,示意她这个问题没有答案。
“哦。”玲儿小声嘟囔着低下头去,脸上滑过一抹淡淡的失落。
从小到大,她跟安叶情同姐妹,形影不离,彼此之间十分亲密,几乎没有什么秘密不能分享。
可自从三年前安叶独自一人迈进宗门,成为宗门里最受重视的内家弟子之后,她的心性就彻底地发生改变了。
以前的纯真善良逐渐消磨殆尽,身上多出来的,反倒是一些世俗里浊气乌黑的老辣城府,就好像把她桎梏在一个深邃的牢笼里,旁人永远猜不透她的心性,触摸不到她的真实情感。
虽然她仍把玲儿当成最好的朋友,可有的时候,玲儿也会觉得自己再也看不懂安叶了,想要去尝试了解她,让她重新敞开心扉,可是每到关键时候,安叶所表现出来的决绝连玲儿都不能抗拒!
这次的古阳城之行,玲儿是主动请缨前来的,为的就是要照顾好安叶,让她身边多一个能说话的朋友,同时,找回她们年少时失去的那份纯真。
玲儿微微咬着嘴唇,对于安叶不想回答的问题,她也很懂事地不去再问,迟疑了一下,抛出了最后一个问题。
“安叶,那个,你是怎么知道苏木和疤哥认识的?”
安叶轻眨了一下美目,双手环胸,倒是没逃避这个问题,“其实,早在疤哥没加入戎武帮之前,他就和苏家就是老相识了。”
“哦?竟有这种事?”玲儿有些意外,没想到堂堂五大家族中的苏家,居然能把手伸到戎武帮里去,着实有些厉害。
安叶轻笑几声,嘴上有些讥讽,“你别看苏家对外宣扬自己是所谓的名门正派,可背地里干的那些勾当,心黑着呢,除了正经生意,苏家在地下黑市里也有买卖,这个疤哥,就是他们苏家以前的一名门客!”
“门客?”
“是的,疤哥为人心狠手辣,性子急又快人快语,很适合做一些打手的工作,受到苏家重视后,他便被安排到了黑市里帮忙看场子,也得意过一阵,不过仅维持了两年,便出岔子了。”
“出岔子?出了什么岔子?”
“呵呵玲儿,你知道疤哥名字的由来吗?”
“他不就是叫疤哥吗?莫非这不是他的真名?”玲儿不知道安叶怎么突然问这个,开口反问道。
安叶听后有些无语,忍不住伸手在玲儿的小鼻子上刮了一下,“小笨蛋,哪儿有人生来叫这种名字的,这是他的外号。”
玲儿下意识地往后一躲,摸了摸鼻子道,“那他原来叫什么?”
“叫什么我不知道,毕竟时间太久了,我也没打听到,只知道是个十分普通的名字就是了。”
玲儿点了点头,心中好奇加剧,继续追问道,“那他这个外号是怎么来的?”
“这个嘛我记得好像是因为一场赌局。”
“赌局?”
“嗯。”安叶点了点头,然后道,“疤哥那人不光心狠手辣,而且还嗜赌如命,他看得那些场子大多都是些赌场,生意也比较大,近水楼台先得月,他有事没事也爱赌两把。你别看他外表长得粗狂,可赌技却是一流,驰骋赌坛多年从未遇到过敌手,可就有那么一回儿,他却赌输了。”
“哦?”玲儿兴趣更浓了,“他输给谁了?”
“据说是一个孩子。”安叶淡淡道。
“一个孩子?小孩?”玲儿有些吃惊道。
“嗯。”
“这怎么可能!你刚刚不是还说他赌技一流吗?怎么会输给区区一个小孩呢?”玲儿脸上满是不可置信,迟疑了一下,眼中忽然闪过一抹惊奇,“莫非那个小孩的赌技,比疤哥还高?”
“他的赌技高不高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们的赌注,既不是功法也不是丹药,而是彼此的性命!”
“什么!赌命?”
一句话,玲儿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古阳城里大大小小的赌局成百上千,赌钱的,赌权的,赌功法的,赌丹药的,五花八门,不计其数,而这些所谓的赌注,不过都是些身外之物罢了,与极其罕见的赌命相比,根本就是小儿科。
毕竟没有了性命,这些身外之物又有何用?
柳眉微微颤抖几下,玲儿忍不住咽了口口水,接着道,“然后呢,那小孩赢了之后怎么做的?”
安叶摊了摊手,完全一副事不关己的口吻,“然后你也看到了,疤哥现在还活的好好的,刚刚还跟我们说过话呢。”
“可是他们彼此之间不是赌命吗?疤哥既然输了,他为什么”玲儿脸色突然一变,凝重道,“难不成,疤哥把那个小孩给杀了?”
“呵呵怎么可能!”安叶一口否定,脸上恢复了一丝严肃,“赌局虽然是十赌九骗,但愿赌服输却是天命,无论对方什么身份,什么地位,输了就是输了,没有大小之分,所有的赌徒都将这个铁则看得比生命都重,由不得任何人亵渎。疤哥既然输了,他断不会违反规定,可是,当他把刀放在那名小孩面前时,对方却并没有杀他。”
“为什么?”
“这个嘛,我也不知道。”安叶摇了摇头,神情一寒,像是有些嘲讽,“哼,许是那小孩认为疤哥不够资格,杀了他怕脏了自己的手吧。”
“那后来呢?”
“后来,那小孩虽没要了疤哥的命,但也在他身上留下了点东西,他一把拿起疤哥递过去的刀,朝着疤哥脸色,就这么”
安叶表情突然乖张,抬起右手猛地在玲儿面前划拉了一下,刻画极其逼真,着实把对方吓了一跳!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