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苍白无神的瞳孔从船长的身上挪下来,重新投向海面。
只见原本被白雾笼罩的大海露出了原本的蔚蓝。
“散...散了!”
“雾散了!上帝啊,我们可以回家了!”
一名虚弱的水手说道,他此刻喜极而泣,憔悴的脸上划过两道泪痕,他跪在地上,双手拥护着胸前的十字架,笃诚的祈祷着。
“别祈祷了,呵,可不是上帝救的我们。”船长面带不屑。
“现在想回到陆地就听我的!动起来蠢猪们。”
“左转舵30度。”
船长指挥的声音很是急促,往日的水手们听到指令定是要磨会儿洋工的。
可这次他们如同被拧上的发条,一切都是那的准确而迅速,对此刻的他们来说,船长的指令不只是指令,更是他们回家的希望。
就在那一刻,他们好像回到了之前刚出海时的样子,他们的脸上不再是阴翳,而是阳光。
海水也不再是令人恶心的灰白色,恢复成了蔚蓝,向众人诉说着他的神秘。
众人都忘记了海怪,忘记了迷雾。
兢兢业业的站在他们的岗位上,不敢有一丝懈怠。
可.....好景不长。
这样的日子只持续了一天,第二天水手绝望的发现海面又回到了之前,满是迷雾,海水的颜色变成了死灰,好像昨天的一切都是他们臆想出来的一场梦。
他们也不是没有想过其他的办法,例如把船舵锁死,往一个方向开。
可是只要没有驱逐迷雾,他们的动作就毫无作用,不管怎样行驶都会回到原地。
海怪每天都需要新鲜的血食才会为他们收起迷雾,他们用疯子躲过了头几天,可疯子总有用完的那一天,他们不得不面对一个问题。
谁去死?
霎时间,众人心怀鬼胎,这时候船长用绝对的武力--一把燧发枪镇住了场子。
他们选择了投票的方式,当晚谁的票数最多,就是谁被当做祭品,同时船上禁止私斗。
秦寿就是因为昨晚投了约翰一票,所以今天才会被找麻烦。
他这幅身躯并不是傻子,不然也不能在船上活这么久,约翰是他想到最该死的人。
船上被约翰欺负的人不止他一个,按理来说,约翰应该早就死了,可他偏偏能活到现在,而且还能知道自己投的是谁。
那么是谁破坏的规则就不言而喻了。
船长!
只有他才能改变投票的结果,得知投票的内容。
令秦寿不解的是,为什么船长要和约翰合作呢?
他没有头绪,不过这并不影响他接下来的计划,天王老子来了这约翰也得死。
他按照记忆中的路线,找到了几个相对隐蔽一些的角落,他用手中的相机拍了照,随即将照片洗出来贴身携带着,这关乎他的小命,必须要放在他随时能触碰到的位置。
做完这一切之后他就回到了甲板,开始了属于自己的工作。
一切如常,不过空气中充满了阴霾,透露着一股阴谋的味道。
到了夜晚,海面重新被迷雾遮盖,连月亮也被包围,月光透过迷雾印在船帆上显露着不详。
秦寿躺在床底,床上是他用几个枕头被套做出的伪装,在执念里,他的一举一动都要小心行事。
过了好几个时辰,他也没发现异常,手中握着准备好的照片刚打算睡去,就在这个时候,门外却传来了淅淅索索的脚步声。
一行人鬼鬼祟祟的走近了秦寿的床,手中还拿着枕头和绳索。
其中一名水手神色一凝,拿着手中的枕头就向床头扑去,却扑了个空。
“约翰,他不在这里。”这人压抑着喉咙里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
“该死的,这黄皮猴子发现了什么。”约翰咒骂着说道。
他们神色异常,让人看着不寒而栗。
“别管他了,别耽误我们的大事!我们去找船长。”
片刻的慌乱过后他们就压抑着自己的脚步声离开了秦寿的房间,朝着位于甲板的船长室走去。
而秦寿早就通过照片转移,正在一旁的角落冷眼盯着他们的行踪,跟在他们的后面一同向船长室走去。
他们来到船长室,船长的操作和秦寿如出一辙,又扑了个空。
“该死的!”他们咒骂一声,不经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表现的太明显了,船长也好秦寿也罢,都对他们有了提防。
就在他们懊恼之时,一旁传来船长波澜不惊的声音。
“看来我忠诚的水手们有话想对我这个船长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