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如新,华灯初上。
宫门前,络绎不绝的车马进宫祝寿。偏偏有一辆马车却被拦在宫门之外。
侍卫冷着脸:“卑职冒犯,秦王殿下的车驾不得入宫。”
红袖不悦:“为什么?”
“皇上说了,秦王殿下染疾应当在王府好生休养,祝寿之事不必劳烦殿下。”
江渊一副看破真相的样子:“哦,原来是怕王爷把风寒疾病传染给太后啊。红袖听到了吗,打道回府。”
红袖不依不饶:“什么叫把病传染给太后,我家王爷根本就没病。就是不让祝寿也早该下旨到王府知会一声,这下好都到宫门口了硬是拦着不让进,不是欺负人嘛。这宫,我们王爷进定了。我就不信你们真敢把王爷强行挡在宫外。”
“秦王殿下莫要让卑职们为难。”侍卫们拔出刀剑目露不善。
马车内,慕笙箫握紧袖袍。慕行云真的要欺辱他到这般地步吗?明知道若是强行和侍卫对上,他讨不了好,但依旧不想就此离开。
“怎么,这就是西秦的待客之道?”嗓音沉澈不怒自威。
车辇停下,辇帘揭开,来人绣着金龙的尊贵紫袍,俊美高雅,唇色不染而朱,好看的丹凤眼中不再是融化不掉的忧郁而是一片幽深。南宫澈!江渊眼中波澜不惊,心底恨意翻滚。到底还是相遇了。在西秦帝京,他们终于又一次的遇上了。
“陛下,不是这样的。”慕秋碧一袭深红色华美凤袍,妆容精心,发髻上金钗摇曳。“大胆,还不把刀剑给本宫收起来。”
“是!”
侍卫们收起刀剑。
车帘放下,南楚车驾徐徐前行。
“传令,紧跟在南楚车驾后面,寸步不离。我就不信了,有南楚在前面开路,还有不长眼地敢挡着我们。要是敢拦,那就是茅房里点灯,找死。”江渊笑得无耻。
侍卫们被气得脸色铁青又不敢拦着。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跟在人家屁股后面强行混进去还很得意。
“耽搁了这许多时间我肚子都饿了。倾城,把带来的糕点让我垫一垫。”
“是”
江渊的声音不大,但南宫澈的耳力极好,加之倾城二字又十分敏感。南楚车驾即刻停下,南宫澈撩帘回望,发现只是一个面容姣好的碧衣婢女,心下不禁怅然失落,朝那婢女冰冷阴鸷道:“你叫倾城?”
婢女被吓得瑟瑟发抖,“是”
江渊少见多怪道:“她姐姐叫倾国,她当然叫倾城了。倾城不怕,有本王师在没事儿。”
“嗯嗯”婢女已然把江渊当成了救命稻草。
南宫澈望着那个自称是王师的青年,长相不算特别出众,一身儒雅青衣,手上拿的不是附庸风雅的折扇而是糕点,嘴巴边说话边不停地咀嚼着糕点,甚至嘴唇都沾着糕点的残渣。偏偏就是这样慵懒随意的无礼举动,却一点都让他生不起气来,反而有种错觉,人就应当是那样的自然不虚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