斧刃处有不少缺口,看起来应该斩过非常坚硬的物体,可经过井水的泡发整把斧子已经没有血迹了。
“嘿,被我发现了。”
沈滢心中暗暗窃喜,只因她发现了一个至关重要的证据——只见斧刃的一个缺口处,挂着一丝半透明的物体。她小心翼翼地伸手摸了摸,果然,这是一块人体组织。
接着,她又迅速跑到尸体边上,轻轻地摸了摸脖颈处的创口,经过一番查验,基因匹配无误。
不得不说,这方圆十里,大概没有一个女娃会像沈滢这般胆子大。周围的人群看着她的一系列行为,脸上露出复杂的神情,既有嫌弃,又有欣赏。
随后,沈滢再次回到水井边上,仔细地观察了一番,井边干干净净,没有丝毫血迹,就算有脚印也早就被来看热闹的人踩没了。
她伸出手指,围绕着水井在地上缓缓画圈,然而却并未发现关于死者的任何信息。
“这半月下雨了吗?”她问道。
“没,俺们这儿整整一个月没下雨了。”那个叫王叔的老头回答道。
“这屋子有人住吗?”沈滢再问道。
“这间屋子的人家早死了,他无亲无故再加上房子破破烂烂,所以废弃了好久了。”王叔又回道。
“衙役大哥你们去忙吧。”她将斧子还给他们后便回到林世安身边。
“可有什么发现?”林世安问道。
“这把斧头确实是砍死受害者的凶器。”
“仵作早已说了。”
“我可跟你们不一样,破案讲究的是证据,我得出这个结论是因为证据支持这个结论。”沈滢叉着腰自信地说道。
“就用手摸一摸,装神弄鬼地画几个圈?”
“反正我就是知道,跟你解释不清。”
见他还是对自己保持怀疑,沈滢不满地嘟着嘴懒得解释,毕竟他一个书里的古人哪儿懂基因检测呀。
“不过最近没下雨,井边却没有任何关于死者的信息,说明这里是个抛尸现场,他被扔进井里的时候已经死得透透的了。想要在这里得到更多线索大概是难喽,如果你们想要找到凶手,必须找到犯罪现场。”
“什么抛尸现场、犯罪现场,从你一个女子嘴里说出来可奇怪得很。”林世安笑着说。
“但细想就更奇怪了。”沈滢没理他,摸着下巴思考着。
“哦?”
林世安饶有兴致地看着她,他原以为沈滢只是个普通女子,没想到还真有点本事在身上。
“你且想想,这村子里的人理应互相熟识吧,那死者身高八尺,倘若被人扛着走在路上必定极为显眼,岂会不引起村民的注意?”
“并且,此人选择在这口废弃的水井抛尸,那他必定是极为熟知这个村子情况的人。他知晓这间屋子无人居住,认为此处是绝佳的抛尸之地。若不是放牛娃意外口渴,寻到此处,还真不知这具尸体何时才会被人发现呢。这凶手大概就是村子里的人,或者和村里人来往甚密,才对村子的情况了如指掌,找到这样一个地方。”
“了不起,我对你刮目相看了,要是此案破了沈小姐一定功不可没。”林世安笑着竖起大拇指。
没过多久,那几个奉命前去查探的衙役就匆匆回来了,要知道这个村子本来也就几十户人家,想要查访一番并非难事,一个衙役跪在面前,面露难色生怕说错了被责罚。
“王捕头,小的们去打听了,没人肯承认这把斧头是他们的。”
沈滢听后内心无语,傻子才会供出自己是凶手呢。
“不过……”
“不过什么!老子有没有教过你们说话,别支支吾吾的!”王捕头不耐烦道。
“小的实乃不知此事与这案子是否有所关联。这座村子里,五日之前失踪了一名男子,名叫常丰。他的娘子李氏说他留下一封书信后便不辞而别,信中声称要前往京城去做些买卖。”
林世安听后,眉头微微一蹙,神色间流露出思索之意。
片刻之后,他转过身来,向身后的王捕头恭敬地说道:“此案着实蹊跷,且手段极为凶残。王捕头,不知可否让林某与我这妹妹一同参与破案?林某定当竭尽全力,协助王捕头早日侦破此案,还百姓一个安宁。”
“客气了,有大神探相助是我的荣幸!那有劳大神探您了!”
听闻那鼎鼎有名的神探竟愿意助自己破案,王捕头顿时喜笑颜开,那脸都快笑成了一朵花。
他心中暗自盘算着,要是破不了这案子,县令怪罪下来,直接把这锅甩到林世安头上便是。
于是,一行人急急忙忙地来到了常丰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