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被里的孩子被护士抱到一边清理身体上的羊水,产床边上的医生拿着消过毒的针线缝合伤口,“女孩,没事头一胎女孩多好啊,一胎女孩不怕生二胎。”
产科的医生见着的孕妇太多,大多都是奔着男孩来的,基本上都是听见生的是男孩喜的没开眼瞎,听见生的是女孩立马变脸,哎……
杨小妞默默在心里叹气,说到底也不怪别人,怪她太自信,没来医院做过B超看过男女,她似乎能预见公婆看见孩子的画面。
孩子生了门咋还不开?赵庆丰十分想见见老婆孩子,急得在产房外来回踱步,个把小时过后,护士抱着孩子出来。
“赵庆丰,你是赵庆丰吗?”
“我是赵庆丰”他伸手去接孩子
“你媳妇叫什么名字?”护士躲了一下
“我媳妇叫杨小妞。”
确认过产妇名字,护士把孩子递给赵庆丰,“喜得千金,恭喜,抱好喽,产妇马上出来。”一脸蒙的赵庆丰抱着襁褓中的孩子看着护士侧身,露出后面不远处轮椅上的杨小妞。
女孩就女孩吧,生都生了能咋地,第一个孩子送人他不忍心,自己都是别人不要的孩子,他不想女儿跟他一样不幸。
在医院待了三天后,夫妻俩回到了村里,可想而知村头爱说闲话的老一辈,又有了茶余饭后的谈资。
杨小妞料想得不错,公婆不喜欢她这个女儿,月子当然不会有人管,赵庆丰买了鸡蛋,农村产妇坐月子一般都是吃红糖鸡蛋汤补身体,村里处的关系好的都会上门走亲戚。
鸡蛋送得最多,她一天三顿都是鸡蛋,一次最少七八个。
都说月子里的女人不能碰水,忌讳很多,那是有婆子伺候的女人才能遵守的,杨小妞可没人伺候,孩子的尿布她要自己洗,赵庆丰上班的时候她要自己煮红糖鸡蛋吃。
出了月子杨小妞没事的时候喜欢抱着孩子在邻居门口的树下乘凉,无论年龄,三个女人一台戏,和邻居说说话她心里舒坦。
“娃长得真好看,跟我家挂的年画娃娃差不多,头发多黑,真好看。”
邻居大娘毫不吝啬地夸奖着怀里的孩子,“别说咱村了,大多数刚出生的娃娃头发哪有她这样好,又黑又亮,你森哥出生的时候头上就几根黄毛,难看死了。”
“就是呀~嫩娃头发咋嫩黑,你怀她的时候吃啥了?”
“夸重复也听不懂。”
三五邻居你一句她一句,杨小妞这头突然开始疼了起来,“啥也没吃,丰你们还不知道,有点钱都给俺婆子,为了让他多给俺们这小家庭留点钱,俺俩还吵了一架,俺婆子都说我是坏女人,教坏她孩子。”
邻居大娘白眼一翻,“并理她,就她事多,家都分了,有老婆孩子还不先紧着老婆孩子,丰也是太老实,你多白活白活(教教)他”
“算了吧,我可不敢,她那妹子知道回来还不把我撕吃喽~”
杨小妞想起小姑子那厉害样,轻蔑一笑,惹不起总躲得起,不正面对抗我看你拿我咋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