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二猪郎拿起挂在床头镇邪的鸟铳,“轰隆”一下。
硝烟散处,团鱼精非但没受伤,反而打断三根窗棂跳进屋来,一张口,一团烟雾向三狗喷来,三狗立即昏迷了。
等他清醒过来时,自己被五花大绑捆在书桌上。只见那团鱼精脱下了身上的罩具,成了一个真正的人,浑身上下精光光白嫩嫩的,搂着他老婆鹿鸣鸣,正在床上翻来滚去,好不快活。
三狗量度再大,这时心中也火冒三丈。
他想喊,可口中塞着娃儿的尿布;他想拿刀去砍,可身子被牢牢捆在书桌上,动弹不得。
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婆姨和团鱼精折腾了大半夜,后来,他果真气得昏了过去。
把二猪郎气昏过去,正是鹿鸣鸣和那个团鱼精的目的呀,把他二猪郎气死才好嘞。
对付一个没有文化知识,没有见过大世面的山民,她的目的很快就达到了。
第二天大亮了,鹿鸣鸣才解开绳索放了二猪郎。
两人吵吵闹闹了半上午,二猪郎说鹿鸣鸣是狐狸精,鹿鸣鸣说二猪郎太没有用,该当戴绿帽子。
看着自己的妻子被团鱼精强奸,就话也说不出一句。
老太婆也出面帮着儿子骂鹿鸣鸣,那话从聂老婆子口里出来,说多难听有多难听。
老婆子骂鹿鸣鸣是烂货骚货尽胯流的得杨梅疮的婊子。
鹿鸣鸣就骂聂老婆子是老骚狗娘,是克夫的扫帚星,是个老祸害……
吵着吵着,鹿鸣鸣便气得发疯了,抱着娃儿投了潭。
审讯室里,所有的人都听得入了迷。
黄军杰却觉得三狗的话破绽很多,并且在内心肯定了这不是什么恶性强奸案。
于是黄军杰问他:“你放铳的声音那么大,为何没人来搭救?为何你娘老子也不出来干预?”
“什么叫干预?”二猪郎问黄军杰。
“就是说,你娘老子也没有出来骂那个团鱼精,阻拦或者打那个团鱼精。”黄军杰解释道。
三狗回答说:“在我们山村,夜半听到什么怪异的响动或者看到什么妖魔鬼怪,放铳驱鬼是常事,谁也不敢来过问,怕把鬼招上自身招进自家门。
“我娘老子一听到是团鱼精来了,用被子把头都严严实实地蒙住了,在床铺里瑟瑟发抖,把老尿都吓出来了,被子上湿了一大滩,哪里还敢出来呀。”
黄军杰让记录员,把这些都详细记了下来。
第二天上午,县有关部门还带来了几名法医和刑警。
把黄俊杰从潭地抱出的那具尸体,拍照,解剖忙了一整天。
在这个尸体的坤包里,还有五千元现金。
审讯署署长将一千元给了侦探所,要黄儒凌想法安葬她。因为她仅有一个妹妹鹿娟娟,在深圳打工,余下的钱全都封存在乡信用社,等她妹妹回来领取。
“那三狗娘俩,你想该怎样处理?”署长满脸含笑,很严肃地问黄军杰。
黄军杰说:“这案子很复杂,黄二狗可能还有隐情,县局是否要审讯?至于有关我个人受辱的事,我不想起诉。”
署长笑了,一挥手:“放了。”
铁塔用奇怪的眼光看着黄军杰:“看不出你这小子,胸怀还挺豁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