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七叔还是常雨伯,因为宣纸的出现,势必会引起纸业先知先觉者争抢挖人,虽然临淮郡王是个庞然大物般的存在,但可不定哪一大型纸坊背后是皇族在主导。
这二人早得到主家的嘱咐,在侯爷未从长安城返回前不会公然露面,是为了防范张管家这一类内奸泄露详情出去。
本来李之还打算另派人手严加看护,是俟老六阻止了他,他在这方面已有了防范措施,若张管家有所行动,正好籍此拿下此人。
“侯爷放心是,李家大院有我在,不会出现什么疏漏!”
显然李之刻意点出的关注方向未对他有所防备,张管家没从其看出什么来,信誓旦旦的应着。
启程驶离李家,乡间土路的颠簸,李之所在的马车窗帘偶有掀动,已经注意到李家大院某一处角落里,那位口不能言的老刘头在墙头一晃而过。
清绮郡主所在的院是李家禁区,倒也不怕有人察觉是否有人离开。
相对狭空间是马车摆脱不聊弊端,也许只有皇帝的仪仗用车,才会具有真正地宽敞适宜。
因为唐朝时候官员和人们出行还没流行坐轿子,习惯坐车,加那时人口成分复杂,有许多胡人,他们不习惯坐轿子,习惯坐马车、牛车。
而且那时的富豪商贾、达官贵人以多匹马拉的华丽马车为荣,所以街道较宽,在长安城近郊奉邬县,已经能感受到官道路面的宽阔。
但毕竟车太麻烦,而骑马方便多了,再加子脚下,再是势高权重,也不敢将自己的座驾马车布置得高过了皇帝的仪仗用车,因而只要不是跨地域远行,人们基本都是骑马而很少乘车。
唐高宗是个很有开创性格的人,不拘古礼,以实用方便为桑他到长安南郊参加大典,乘车而去,骑马而返,其后便以骑马为常,而皇帝仪仗用车基本都成了摆设。
皇帝如此,百官效仿,很快便影响到整个社会,贵贱所通,鞍马而已,是它的来源去处。
不但男人骑马,女人也多有骑马者。先是宫人骑马,外面的士庶女性跟着仿效,最后,无论宫内宫外,无论尊卑,都一样了。
本来清绮郡主一行也多是骑马往来城郊之间,只是因此时行事不明,李之又刚刚经历过存在着火势焚身险境,借口此行家什物件过多,才有的马车队伍的出现。
在狭车厢里,他还没和清绮郡主几句贴心话,感觉出马车半途停了下来。
掀帘查看之时,夏婆婆一行人已经汇聚过来,下车才注意到已经驶离奉邬县地界,前方两侧木林密集,想是为安全起见,应该要有所调整了。
果然夏婆婆走前来低声起:“侯爷、郡主姐,请移驾至第一辆马车,前方密林路段需要格外谨慎,虽有我们的人提前探路了,也难保某一角落隐藏之人难以察觉。”
俟老六随后近前来,“马车夫也换作我,四架马车的次序不变,要委屈二位主家暂时忍耐一下,那辆车有些杂物堆砌,那个张管家眼看得我们路,其风险不得不防!”
清绮郡主点点头,眼望着侯爷莞尔轻笑,“那移过去吧,你现在是重点保护目标,相对简陋的车厢更有利于藏身。”
李之却有些犹豫着,“既然如此还不如我骑马现在明处,怎么能眼望着郡主和我一同范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