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做的所有事，她都原谅我了吗？”

“你具体指的哪件事？”

言柒反问，方奕深哑口。

顿了顿，言柒又继续开口。

“不如说说当初，为何方四夫人离开你吧？”

方奕深眼瞳微沉。

“你知道了！卫舒告诉你的？”

言柒不语。

愕然半晌，方奕深终是叹气。

“那件事情，是我的错。”

随即便开始讲述，他与卫舒之间的种种……

最开始方奕深跟卫舒在一起，并没有对她坦白过自己的身份。

因为卫舒家庭普通，他的爸妈那一关不好过，还有就是方奕深不确定自己多爱她。

“将近回国的时候，卫舒跑来告诉我，她怀孕了！”

“……她很高兴，我却一时接受不来，为了这件事情，我们闹得很不愉快，终于有一天，她跑来问我的，我们发生争执，我不小心推了她，导致她流产了……”

这件事情让方奕深很内疚，他也开始意识到卫舒对自己的重要性。

可当他决定跟卫舒求婚，想把她介绍给我的家人的时候，才发现卫舒不见了！

对此方奕深很是自责。

“她在我浑然不觉的时候，速度办了退学，还将我们合租的公寓里属于她的所有东西都搬走了！

只除了我送她的那些。

我爱她，同时我心里有一份愧疚，所以我将自己自我放逐了，在一个没有归属感的国家。”

“我以为这是对我最好的惩罚，可是，我没想到，更大的惩罚在后面，我回国第一天就看见了她从我女朋友，我曾经的孩子的母亲，变成了我四叔的老婆。

那一刻我真的无法接受，尽管在国外等待的几年时间，早就磨砺了我对她的爱情，可是那一刻我心忿忿不平。

直到卫舒惊吓到了早产了，我将她送到医院，护士将小胖送到我的手上。”

——那一刻，他才真正释怀。

原本，踏也有一个机会，跟卫舒组建家庭，生一个像小胖这样白白胖胖的小孩，是自己犹豫不决，丧失了机会。

“我和她重遇，我祝福她，可是，对于我们曾经拥有的那个孩子，我却从没说过一句抱歉，我对不起卫舒，对不起我们流失的那个孩子……”

言柒突然问道。

“你有看过你们流掉的孩子吗？”

方奕深沉默了片刻。

“卫舒流产时候将近五个月了，给她做手术的助理是我同学，我在她安排之下去看过。”

“如果时光倒流，你——”

“我会留下它！就算卫舒对我不抱希望，决意离开我，我也会愿意独自养育它长大！”

或许真的是因为自己缘故，他说道孩子时很激动。

方奕深掩着脸无限忏悔，他看不到他的身后一团模糊不清的黑影从他肩膀上跳落，依依不舍地蹭了蹭他的腿肚子，然后离开远远的，要到门口的时候，黑影停了一会，一个小孩般的影子，冲他们的方向招了招手，下一秒，小孩冲到阳光底下，黑影消失。

腕间珠光流溢，言柒扫过去一眼，耳边疑似响起女子压抑的呜咽声。

方奕深似有所感，他突地回过头，身后什么都没有，他脸上闪过迷茫，很快转回去，自嘲道。

“不过，它离开也不全然是坏事，那时候的我过于年轻，不负责任，它留下来，我说不定做不到一个好父亲，它就跟卫舒一样要受苦。”

言柒别有深意地开口。

“千人千般苦，苦苦不相同，你能意识到错误那一刻，它的苦，便结束了。”

“你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