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远恒点头，他又何尝不知道是这样但是他就是忍不住的想要去想。

“我知道，可是，我忍不住想……”

“没必要。”

言柒斩钉截铁的道。

“尊夫人大概是不希望看见你这样子。”

闻言，方远恒眼角湿润了。

“是啊，如果她知道我害的她，她大概恨我的吧！”

言柒淡淡地注视着面前苦苦挣扎的男人，他似乎有些误解自己的意思了，但那又能怎样？有时候非但善恶一念间，人对他人的猜测也仅仅是一念之间。

“方四先生，尊夫人不会希望看见你为了她意志消沉。”

“那她……”

“她还深深爱着你。”

言柒开口，只是再也不能相见，以后上天下地，千年轮回都换不到有情之人的一次擦肩而过。

她说这话时，隐藏在腕间白玉般的珠链一道辉芒划过，之所以她会将其戴在自己手上，无非就是用自己的灵力温养卫舒的魂魄，不然忘川上的奈何桥她都走不过去。

送走了方远恒之后，言柒没有起身，她单手支颐的撑着下巴，等待第二个客人找上门来。

大约过了一个钟头，她等来了第二位客人，方奕深踏着晨露走进了四方馆。

相对于方远恒的憔悴，方奕深的状态要好些，但也好不了多少。

“言小姐。”

生涩的嗓音，也不难听出昨夜在见了卫舒的鬼魂后，内心有多么的煎熬，但是他和卫舒之间有一些事情要说清楚。

只是现在卫舒的魂魄不稳，有些话她说不了只能自己代替，这也是她为何将那珠链戴在手上另一种原因。

卫舒......

凄苦一生，最后也逃不了香消玉殒的悲惨命运!

男人！呵！

方远恒上门是想替卫舒求得一线生机，而方奕深是来忏悔的。

“言大师，卫舒她...她是真的已经走了吗？”

方奕深小心翼翼开口。

“嗯。”

言柒以一种淡到不能再淡的嗓音道。

“我还可以再见她一面吗？”

方奕深依旧有些不死心，然，言柒一点余地都不留给他。

“不可以。”

“那我连一个正式道别的机会，都没有了。”

方奕深自嘲的笑道。

“我们俩总是这样，不断地错过。”

比起方远恒，言柒对他的态度尤为冷淡一些。

“你来，就是想要说这些？”

闻言，方奕深有些愕然。

“大师，你对我似乎有意见？”

言柒没有回答，事实上对他有意见的，不是她，她不过代为表达。

方奕深心细如尘地察觉到什么，他抬眼看了看四周，没看到想看的，落落寡欢地垂下眼睛。

“大师，卫舒昨日说的那些是真心话吗？”

言柒点头。

“是真心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