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号觅渡。”道士微微一笑,常裴终于从中看到了几分正常人的样子。
“你是不是一直都觉得我不正常?——尤其是有一次我跟你说完话之后就消失了?”觅渡越发笑的厉害。
“你觉得这正常吗?”常裴一挑眉——虽然近些天发生的事几乎已经震碎了他的唯物主义三观,但是他一个教育下成长,他的根基还是打在唯物主义上,对于觅渡的这些不正常,他只觉得这是自己精神病遐想的产物。
“我就觉得这很正常——以后你自然会知道,不需要我去鉴定——既然你不知道,那说明现在还不是时候。”觅渡显然是经过了思考之后才说出来的。
‘似乎还真是颇有几分道理……’常裴一边想着,一边勉为其难的跟着觅渡笑了起来。
“那你的经历呢?——我也经历了这些,现在我挺想知道你当初到底经历了什么,导致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常裴微微笑了笑“如果你不喜欢这件事情,被别人知道,我可以不说。”
不说不一定,但想知道是真的。
“哼,你算盘子都打我脸上了——不过你说不说都没关系,你既然愿意听,我自然也愿意讲。”觅渡的表情转为慈祥——似乎也更像是一个老人了。
“事实上——我刚开始觉得我和别人不一样的时候,和你也差不多大。”觅渡弯了眉毛“我那个时候哪有你们这一代人聪明?那时候我还很中二——以为自己掌握了什么修仙秘法,说出去跟同学炫耀——最开始的时候和我亲近的朋友都以为我是说说笑笑,直到后来的事情越来越离奇。”
觅渡说到这里,停下了,似乎想起了什么事情,看着周围的车水马龙,做了一口深呼吸。
“有一天我做了个梦——记得那个时候我还以为我有三个世界——也就是我以为进入了我的第三个世界,周围的一切都漆黑一片,我在那个漆黑的世界里摸索着——我的潜意识告诉着我,我正在生死边缘徘徊。我以为我侥幸的逃生——似乎是有人来接我,但接的却又好似不是我——在那个名为地狱的地方,我和另外一个人——大概他也是侥幸逃生的幸存者——打斗了起来,我赢了,他输了。”
觅渡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大概你也经历过这些——后来我又和同学讲,我有一个同学告诉我,学校外面一直摆摊卖烤肠的阿姨,昨天晚上和相邻摊位的人打了起来,被人活生生打死了。”
“我当时可谓就是什么都不懂——我感觉到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惧——同时又莫名其妙的责怪我自己,甚至将那个阿姨的死亡归咎于自己身上。”
“我觉得我得了精神病,同学说我是得了精神病了——后来我去医院检查,进了精神病院,在我无数次在他们口中的“发病”之后,我懂得了我到底是怎么了。”
“我只觉得自己懂得了,但却似乎又没有完全的懂得——或许就这么含含糊糊的,我也过了大半辈子了——其实有些话不是我不跟你说,只是我说不得。”
“事实上,救你也并不只是因为我自己的利益——甚至不是因为性命相连——这么大一把年纪了,我活不活着其实也并不是那么重要了,大多都看开了。”
“我一直都只是想着:如果在当初也有这么一个人出现在在我的身边——提醒着我,引导着我,我是不是也就不会像现在这样了。起码不会这么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