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强记得有次外婆外出打牌，他在家翻不到吃的就对院里蹲在地上玩沙包的上官文燕说：“我去街上找阿婆，你跟我去吗？”“好呀，上街玩了。”摇着两条羊角辫的上官文燕不暇思索地拍着小手欢天喜地跟着高强跑了。

岁数路不熟，两个弯一转两个小人儿就迷失了方向。

“哥哥，应该是那边，那边有糖果店。”上官文燕歪着小脑瓜提醒高强。

“你就知道吃。从这穿过胡同一样。”哥哥的尊严令高强执拗认为自己判断正确。

傍晚阳光守时它静静地收工了，街灯逐一亮起，俩个小人儿终于走不动了。

“累不累？”高强问坐在便道牙上捶腿的上官文燕。

“不累，只是有点困。”上官文燕的脸上挤出一丝疲惫的笑。

夜晚，海风汹涌，它们沿着街巷四处乱窜。高强感到风很凉！哥哥的责任让他下意识楼过上官文燕肩膀让她靠着自己身体暖和一点地睡。

许久，上官文燕冻醒了，他抬起头揉揉眼天真地说：“哥，我梦见咱们到家了，桌上摆着好多好吃的。”

漆黑的天空早已星辰密布，高强扭头问。“你饿了？”

“不饿，不饿！刚在梦里吃饱。”上官文燕萌萌的笑令高强心酸，口袋空的没钱这让他很为难。

“咱们往灯光亮的地方走就能找到家。”

“好，到家就有饭吃了。”上官文燕忘记累拍着手憧憬着饭菜的香味站起来。

街边的摊贩一个挨一个。水果，年糕，盒饭，米线，扁食，饮品。

“去，去。”水果摊有人嫌碍事轰他们走。

“阿姨，我们不饿就是想看看。”因为个脸与水果摊齐，埋着头只剩两只羊角辫在头顶摇曳。

阿姨一探头竟发现小姑娘长着副天使般甜美的容貌。“哎呀，谁家的孩子长得这么好看！”再细瞧旁边还候着位梳分头穿西装吊带裤的小男孩。“感情一对金童玉女！”

轰走两位食客递给他俩一人一个水蜜桃，安排坐在摊前小竹椅歇息。

“谢谢阿姨！好甜啊！”桃子仅咬了一口上官文燕便含着桃睡着了。小嘴嘟嘟喘着粗气，酡红的脸热的发烫，她发烧了。

深夜，大人们沿途询问终于找到他俩，上官文燕的父亲一边感谢一边背起昏昏沉沉的文燕大步流星往卫生院赶。高强揣着要受责备忐忑的心一路小跑紧紧跟着。

“哥哥，你回家吃饭吧，我没事。”小脑瓜耷拉着半睁着眼。

“小强跟你阿婆回去，你还小帮不上忙！”上官文燕的父亲摸着高强的头和蔼地劝说。

那一刻高强不由自主脸红了，他清楚祸起萧墙赖他。那一刻他也将一段缱绻的心愿暗暗收藏。

上官文玲已无法站立她倚在高强臂弯讨酒，一副嘤嘤乱语的萌态没了平日里能战士的形象。“杜鹃啼月一声声，等闲又是三春尽。多情易老，青鸾何许，诗成谁寄？”

高强忽然感到心跳的节拍陡然加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