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七有一帮能干的臣属,妖界的大小事务玄七基本已经交给能干的臣属去做,加上有白离的劳心劳力,其实现今妖界能让玄七操心的事情并不多,可眼下属实不少。
“陛下,除开蝰蛇一族,有一件事情臣必须要跟您说一下。”白离见玄七点了头才继续说道:“前几日臣再去了一趟新妖城,想着离凡世那么近了,就顺道去看了看张柱的情况,臣发现了有很多小妖在打他的主意,但这些不是重点,重点是,臣发现了与张柱一起生活的人里面,还有一个身怀仙气,不仅如此,就连那个院里住着的一个孕妇也有一丝仙气,不过那丝仙气太过朦胧,臣修为有限,没能看出那仙气是出自孕妇本身还是出自腹中孩子。”
以他的修为都看不出来,只能说明那名孕妇身怀的仙气要么是因为腹中孩子,要么是因为在天界时的修为太低之故,玄七却没想过两者皆是,但不论怎么说,从张柱一个下凡历劫的神仙变成了三个,还是令玄七吃惊不小,关键是这三个人还住在一起,就说明是一同被罚入下界的,一个张柱就能让南极仙翁失态,那跟张柱一起的另外两个人想来身份也绝非一般,他们究竟是哪路神仙,还集体在天界犯了错?
光是张柱一个玄七就觉得脑壳疼,还别说冒出三个来,玄七觉得自己恐怕是没有那个能力去护他们周全了。
“既然住在一起,想必那两个人就是张柱所说的亲人吧。”玄七略微沉吟。“一个张柱就已经很棘手了,现在又多出两个来,着实让本尊意外,本尊也明白你的意思,你不想本尊再插手张柱的事情了。”
白离毫不否认。“是,臣下觉得现在最要紧的还是把妖界的事情处理好最为妥当。”
“难道你就没看出来,张柱他们的事情没有那么简单?”玄七睇眼向他。
“臣下自然看出张柱他们周围会有那么多小妖与妖界息息相关,可臣下认为,敌人正是利用了这一点,想着我们会为了救张柱他们而畏首畏尾,如果真如他们所愿,恐怕妖界就真的要翻天了。”白离说着自己的观点。
“不错。”玄七赞同的说道:“原以为只有张柱一个下凡历劫的神仙,如若本尊没有护好其周全,天界会找妖界的麻烦,可现在冒出三个来,就算本尊有心,也无能为力了,况且既是下凡历劫,他们自有他们的命数,本尊过于插手的话,反而坏了他们该有的劫数,说不定反倒于他们不利,本尊就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
“臣下也是这个意思。”白离抬起头看向他。“陛下,臣刚刚就想说,您面色看起来十分疲惫,显然是妖力消耗过甚所致,恕臣直言,您用心头血为夫人造心,致使修为大损,现在又大肆消耗妖力,实不是明智之举,眼看大战在即,到时候,您要如何应敌?”
“呵,敌在暗,我在明,你又如何知道本尊不是在为大战做准备呢?”玄七轻笑。
见他面色自信,白离赶忙道:“陛下深谋远虑,是臣多虑了。”
海沟村,张柱李虎住的小院儿,一院子仙妖人在院坝里喝茶聊天,怀孕的贾妞自然待遇最好,躺在躺椅上跟大伙儿说说笑笑,说着说着,就觉肚子好痛,而李虎也第一时间看出了她的面色变化,连忙关切问道:“阿妞,你怎么了?哪儿不舒服?”
贾妞一手扶着李虎的手臂,一手放在了肚子上。“我肚子好痛,我恐怕,恐怕要生了。”
见此,大伙儿都惊呆了,还是长平道人最先反应过来。“都愣着干什么,快去请稳婆呀!”
众人这才齐刷刷起身,一窝蜂往门口跑,即使到了现在,李虎都还是维持了一丝理智,出声道:“柱子,你别去!”
这时,长平也想到了关键,外面那些妖本就是冲着屋里的这两个仙人转世,和贾妞肚子里的孩子来的,张柱又没修为,离开了法阵的保护,不就是自投罗网吗,而青松,炽巾他们是妖,外面那些虎视眈眈的妖肯定也不想多生事端,是不会对他们出手的,于是快步走到他们跟前,吩咐道:“柱子,你还是待在家里的好,另外,花花也别去了,你是女子,可以照顾照顾阿妞,还有,要找稳婆得去镇子上才行,青松,炽巾,你俩去,跑快一点儿,回来的时候记得雇辆车,省得半天都回不来。”
相处了这么久,青松对张柱,李虎他们也是有感情的,何况贾妞身怀六甲了都还在做饭给自己吃,如今贾妞要生产了,自己出份力是理所应当的。“好,知道了,那我们这就去了。”说完,转头就拉炽巾。“炽巾,我们走。”
这段时日,炽巾都在想如何离开小院儿去联络外面的妖,奈何实在找不到合适的借口,便只能留在小院儿里想其它的办法,觉得既无法联络外面的妖,那也要把小院儿的法阵破坏了,至少要让那些妖能进得来才行。
然炽巾不懂法阵,以前在苍岚山新妖学院所学也只是粗浅的入门而已,是以,炽巾待在小院儿里也没闲着,一有空就在观察小院儿的布局,好知道长平和李虎会在小院儿的什么地方设阵,炽巾发现,这小院儿的大门据坤位,是极其重要的设阵位置,其坤为土,而木克土,所以,在小院的门口,一定有阵脚。
为防被青松和长平看出端倪,炽巾只能抓住时机,在青松抓住手腕的那一刹,炽巾就大叫一声,然后故意被门槛绊倒,在被绊倒的那一刻,眼睛就快速的扫视了一圈门口,果不其然,发现在门口左边插了一根筷子,显然,这就是阵脚了,可炽巾还是没有轻举妄动,毕竟青松与炽巾隔得太近,长平也站在门口,稍有不慎,炽巾这么多天的忍耐就都白费了,炽巾很明白,贾妞生产必然会让大伙儿都手忙脚乱,继而忽略了自己,特别是在请了稳婆之后,如此,在把稳婆请回来的时候对法阵动手是最好的时机。
连忙搭着青松的手臂。“你跑太快了。”
“对不起。”青松赶忙拉起他。“我太着急了,可阿妞等不及了,我们还是得快一点。”
“快,别耽搁了,你们想把阿妞痛死吗。”长平也附和说,见两妖快步跑开,才又回过身来教大伙儿做事。“你们还在这儿杵着干啥,还不快把阿妞弄进屋里去,难不成你们想让阿妞在院坝里生孩子吗!”
大伙儿这方晓得要做什么,因李虎腿脚不便,张柱也不管什么男女大防了,拦腰抱起贾妞就往屋里走,李虎也不计较,杵着拐杖跟在他们身后,花花却是盯着贾妞刚刚坐过的躺椅下,发现躺椅下的地上有一滩水,有些纳闷儿。“生孩子,还会尿尿吗?”
“傻子,那是羊水,羊水破了就说明孩子要落地了。”长平忍不住拍了拍她的脑袋。“你还在这儿杵着干嘛,还不快进去照顾阿妞!你不知道女人生产,男人是不能在场的吗?”
“哦哦。”花花被这一拍,才晓得自己要做什么,连忙跑进屋去,而长平又大声喊:“我说你们两个大男人还待里面做什么,难道你们还能给阿妞接生不成?还不快出来!”
张柱立马反应过来,自己一大男人不能待在产妇的房里,轻轻拍了拍阿妞的手臂。“阿妞,青松和炽巾去请稳婆了,一会儿就能回来,等稳婆一来,这孩子就能落地了,你就做母亲了,我不好留在屋里,你有什么要做的,叫我一声就行。”
贾妞忍着阵痛。“谢,谢谢柱子哥。”
“那我就出去了。”张柱说完推了推李虎,可李虎见贾妞头上都出汗了,显然是疼痛所致,十分心疼,握住贾妞的手,以有史以来最温柔的语气说道:“阿妞,我就在这里陪你,等稳婆来了我再出去。”
贾妞可是一直忍着阵痛没有叫出声来,就是怕李虎担心,但肚子属实太痛就快忍不住了。“你,跟柱子哥,一块儿出去吧,男子不能,待在妇人生产的屋里,不吉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