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在同本丞说笑吗,你可知到说谎的后果?”
“你看我的样子是像说谎吗,像是怕你吗?”
郭开、青阳道长等人,没想到如此年幼的小孩竟然有如此胆量,如此沉着,郭开笑道:“勇气可嘉,你就是李牧的那个孽子?”
“我是李牧的孽子,但不是你所能叫的,你还不配,你还想问什么?”
郭开指着李障道:“你小小年纪,手无缚鸡之力,怎么可能!”
“退匈奴使用头脑,不是蛮力,看人要看心,而不是年龄,我已经说出实情了,理解不了,是你自己的问题。”
郭开怒道:“大胆,竟敢侮辱本丞!”
“你觉得我的胆子是你吓出来的吗?你若不想问,就放了我娘亲。”
郭开道:“不知天高地厚,来人啊,将这黄口小儿的舌头,给本丞割掉!”
李障冷声道:“你敢,你可知道你的命现在掌握在我娘亲的手中?”
郭开哈哈大笑:“小子,你不仅胆大包天,而且口出狂言,呵呵,你说,我的命如何掌握在你娘亲的手中?”
“你认为秦国若是做选择,你与父亲何重?”见郭开不答,继续道:“你只不过是秦国买通害我父亲的一条狗而已,若是我父亲见我母子二人被你们害死,他还有何牵绊留在赵国,若是带兵投奔秦国,你这狗也就没有价值可言了,因为你是卖主求荣,我父亲是走投无路,被奸佞所逼,孰轻孰重,况且你诬陷我父,我父若是将计就计,你该如何,若是我父倒戈,赵国顷刻便亡,留你何用,你的生死不是我父亲的一念之间吗,不是在娘亲的手中吗?”
郭开冒出一身冷汗,在他心中李牧一直是忠良之人,从未这样思考过问题,沉吟许久,心道:“我岂能受你要挟,但若是被他言重,我可就走投无路了,不如把这母子二人软禁,以观其变,若是李牧倒戈,我保护这母子二人,李牧也说不出什么,若是李牧不倒戈,也可以凭借这母子二人,胁迫他。”想到此,郭开微微笑道:“武安君征战在外,城内又风言风语,府中妻子没人照顾,请夫人、贤侄到本府暂避数日!”说完,上前几人,押着那兰雪、李障上车,回了丞相府,将母子二人软禁。
青阳道长基本确定那人是这孩子无疑,但见这孩子脸色,知身有绝症,命不久矣,也就不急着将他杀死,况且另有用处。
李牧倒戈那是绝对不可能的,李障之所以这样说,一是恐吓郭开,不得放肆,不敢欺辱他母子二人。二是,李牧当以国家为重,不会在乎儿女私情,更不会在乎他这个命不保夕的孽障,只要李牧不回来,他母子二人就安全的,但李障预料错了。
井陉关,赵军军帐内,李牧收到郭开密函,上面写道:“令郎和那兰夫人在我府上,安全。”李牧看完密函,将密函重重拍在案上,怒目切齿,司马尚走过去,拿起密函一看,大骂道:“郭开你这卑鄙无耻、祸国殃民的小人,我干你十八代祖宗!”对李牧喊道:“上将军,我们带兵杀回去,活剐了他!”
李牧微闭双眼,满脸愁云,似乎瞬间失去了生机般,衰老了许多,低声道:“你先出去,让我静静。”
司马尚瞪着眼睛看着李牧,喊道:“你还犹豫什么,你还担心这城破国亡吗,我们在这已经死守一年了,这个国可曾对得起我们这些浴血将士,他们是以何对你的,你没听到整个邯郸都在谣传你已经倒戈了吗,我看我们就开城投降算了,王翦敬仰你,一定会善待你的。”
李牧猛地站起身,抽出长剑指着司马尚道:“无论如何谣传,我毕竟没有倒戈,我即使战死,也决不会把枪调转,刺向我赵国土地,王翦为何敬仰我,我若开城他还会敬仰我吗?我还是李牧了吗,司马尚,此话以后休要再提,军心不可动摇!”说完将剑奋力的插在桌案上,手执银抢,迈步走出军帐。
登上城楼,遥望远方秦军营帐,渐渐的呆了,曾几何时壮志凌云,现在居然都变成了举步维艰,那熟悉的沙场,忽然变得陌生了,如此一生,得到是什么,这世界似乎也陌生了,好似只有他一个人在坚持着。
月出又月落,一夜之间,独坐城头,似雕像般,当冉冉红日升起时,李牧的头发化为白雪,李牧站起身,将银抢奋力插在城楼之上,解下盔甲战袍,挂在上面,头也不回,走下城楼,骑上一匹战马。
司马尚赶来问道:“你这是要做什么?你的头发?”
李牧道:“我回去,你要留在这里,赵国亡,不能亡在我们将士的手中。”
司马尚喊道:“你回去九死一生,他们等着要杀你呢,我们一起带兵回去,灭了他们!”
李牧道:“不可,我此次回去为私,我愧对我的妻子,我要救回我儿,尽我这个父亲的责任,哪怕他只有一天的命,我也不会让任何人剥夺。”对司马尚抱拳道:“保重!”一抖缰绳,飞奔而去,李忠从后面飞身上马,手持长枪,紧随其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