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惊了,方才在孙家去接人时,孙琦月正处昏迷,她小娘说她为人怯弱,还说一千两银子是孙大夫人逼着要的,与孙琦月无关。
结果醒来以后简直变了个人,面对郡主这么大胆,这是怯弱?
嬷嬷叹气咬牙:“你这姑娘!是想逼我们郡主?”
崔雪时觉得这口气熟悉,和前世的孙琦月还是一样,“有话站起来好好说便是,何必折磨自己的身子,姑娘请说。”
“前先我所求宣公子一千两银子,如今下来…我一分不要。”孙琦月依旧跪着,她抬起眼皮一股傲气上来,“我孙家虽非勋贵侯爵,也非富裕高门,但论起来也是书香门第。”
“前些日我曾想过寻死,但想下来我失身是受害一方,我并未主动勾搭便没有做错,所以我既失清白,往后也不好相亲嫁人。”
“我要你们宣家三书六聘八抬大轿以正妻身份风风光光迎我入门,沃盥礼,结发礼一样都不能少!”
孙琦月的声音吼得大,院外头的长卿、裴愔愔和葛氏都听得分明。
葛氏一听这等无礼要求忙跑了进来,用着温柔语气道:“孩子,我们宣家好歹也是从农起家,商字当头,宣嫡长女活着时还是皇商,就是我们宣家老夫人那也是皇帝乳母,要做宣家唯一嫡子的正头娘子,凭着你们孙家门是绝绝不成。”
“要是做宣家贵妾也是你们孙家祖上积德,你怎敢这样攀附?”
孙琦月哼道:“我攀附?要不是你们家那唯一的嫡子害我失身,害我无颜面对家中老人和亲朋好友,我怎会攀附?”
“若是我上公堂告御状,想必依着你们这个朝代的律法,皇帝也不会因着老夫人是乳母就打发了我,必是要许婚加以赔偿。”
“可要是当真到了御前,我的事情闹开倒没什么,可于宣公子而言就是无法再科考,更无法授官,往后余生不过是个混吃等死的花花公子,也没人敢再嫁宣家门!”
宣玉一听还有这好事,他立马插嘴:“好!表姐,等她去告御状,我不科考,我也不做官,让你来提要求都算本小爷心疼你,你竟搞强来这套要嫁给我,
你莫不是早惦记着我宣家家产,才在我醉酒之时故意撞到我怀里来的吧!”
“闭嘴。”崔雪时是感觉头晕。
面对前世挚交好友,她不知该怎么面对,怎么解决。
因为前世孙琦月曾同她说过,“我是个庶女,孙家的那些嫉妒狂姐姐们不会让我做人正妻的,我只能做人家的妾。”
“但没事儿,两眼一闭就是干,我不争宠,舔着正妻总有命活,刚来这儿的时候我还觉得自己是个逆袭爽文女主,结果两年下来更惨了。”
“活成这个狗样!”
“别这么说,不过什么是逆袭…什么是女主?”崔雪时生病时,孙琦月总和她说这些奇怪的话。
孙琦月也总是做着鬼脸就敷衍过去。
直到看崔雪时实在好奇才说,“我虽然也叫孙琦月,但我不是你们这个世界的孙琦月,我想死,死了就能回到我那三十平米的小房子里,我们那个世界有高楼大厦,有两个翅膀像个大鸟就能飞上天的交通工具,可方便了!”
“虽然工资低,就是你们所说的俸禄,但够吃够喝,每个月还有假期,来这儿整日吃不好穿不好的,就是个鸟不拉屎的地方!”
孙琦月把她生活的地方说得千般好,但最后却流着泪握住崔雪时的手,“但我想陪陪你。”
孙琦月当真陪了她好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