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皇服下金丹后,身体竟然有了康复的迹象。
百日后,身体彻底康复。
然而,康复后,他没有选择继续做皇帝,而是传位给了贞武帝,并助其登基。
自己则一心求道修仙,说是要追随始皇的脚步,问道长生。
太上皇让位后,便居住在东宫,并将东宫作为他的修仙福地。
十三年,不曾踏出东宫一步。
又因贞武帝素来以孝著称,所以,迟迟没有立太子,仍让太上皇住在东宫。
而对于太上皇的“请求”,贞武帝也几乎是有求必应。
忽然,绸缎下传来太上皇的声音,轻飘飘的,宛如从缥缈的仙宫传来:“方才你说,你和那王卓争块地,败了,还赔了夫人又折兵?”
北静王恭敬地应了声:“是”。
太上皇道:“上次你说刺杀他也败了,还被他在荣国府羞辱?”
北静王再次恭敬地应了声:“是”。
太上皇又道:“那你为何不换个思路?”
闻言,北静王心里一震:“换个思路,太上皇,您的意思是让我拉拢王卓?”
“正是。”
北静王思忖了一会儿,不解道:“可他是忠顺王的人,而且,我现在与他不共戴天。”
太上皇缥缈的声音传来:“水溶啊,多向你父亲学学,天底下那有什么不共戴天之仇,不过是立场不同,利益冲突罢了。”
“换个角度,敌人亦可是朋友,而朋友也可以是敌人。”
北静王沉思了一会儿,道:“太上皇,水溶道理明白,只是不知那角度在何处?”
太上皇道:“是人,就有软肋,找到他的软肋,立场可变,利益亦可共享。”
“他的软肋?”北静王沉思后道,“王卓这狗贼阴晴不定,极为善变,为人处事,难以琢磨!”
“他不仅广结三教九流之士,连朝中的许多大臣都常常奉他为座上宾,而且这里面还有一些我们的人。”
太上皇缥缈的声音再次传来:“水溶啊,朝中的大臣为何要与他相交,他们能从他身上获得什么好处,他又能从朝中大臣身上获得什么好处?”
北静王道:“权、钱…欲望都有。”
太上皇击了一下缶,声音紧随铿锵的缶声而来:“归根结底,就是利益交换。”
北静王若有所悟,但仍不知拿什么与王卓交换:“太上皇,可他不缺权、不缺钱…连女人也不缺。”
太上皇道:“是吗?你再想想?他是如何玩转权力的?”
北静王恍然大悟道:“钱!他用钱贿赂百官,打通三教九流,再用这些人手上的权力去帮他赚更多的钱!”
“太上皇,您的意思是,只要我们能给他提供便利,让他能赚到钱,他便可以为我们所用?”
太上皇道:“正是。”
北静王眉头微微一皱:“太上皇,可是我和他现在闹得不死不休,没法破冰。”
太上皇缥缈的声音传来:“我看你是舍不得,他既然看上了你的妃子,何不做个顺水人情,直接送给他。”
闻言,北静王一脸痛苦,虽说他因静王妃喜欢上了王卓,十分愤怒,甚至还破天荒对她动了粗。
但让他将静王妃拱手送给王卓,他做不到啊!
那可是他最爱的人啊!
北静王正纠结,忽闻得太上皇道:“水溶啊,色字头上一把刀,欲成大事者,非斩此欲不可。”
“这点你得向皇上学学,你看他这么多年,拢共就四个女人。”
“四个女人中,有三个还是我当年硬塞于他。”
“可这么多年过去,他唯独倾慕皇后,只和皇后育有三儿四女,其余三人,宫里的谣传想必你也听过。”
北静王知道,太上皇口中的谣传是指,皇上至今都未临幸过吴贵妃、元妃、周贵人。
太上皇接着道:“远的,还有始皇帝,他又何曾迷恋过温柔乡。”
“是人,时间、精力皆有定数,流连于胭脂水粉之间,何以治国平天下。”
北静王若有所思,片刻之后,狠下心道:“可我现在将王妃送与他,一则,无法启齿;二则,显得唐突。”
太上皇道:“所言极是,送也得找对时机,即便是破冰也不急于一时,待到机会到来,这便是破冰之法。”
北静王点了点头,正要告退,忽又想起一事:“太上皇,进来宁荣二府,特别是荣国府经济凋敝,是否要出手相助?”
太上皇缥缈的声音传来:“不必,只有宁荣二府衰败,他们先祖的门生故交,或许能从中立向我们倾斜。”
“记住,人性慕强怜弱!”
“只有宁荣二府走到人见人怜的地步,他们先祖的门生故交,才可能放弃原则帮他们一把。”
“那时,他们的利用价值才能发挥到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