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门外拍门拍得紧,鸠善长也顾不上裤腰带,拎着裤子便去开门。
门刚一打开,就被李群芳贴脸骂道:“你知不知道抓的是谁,脑袋都快掉了,还在这里胡搞瞎搞!”
听到这话,鸠善长唬得心肝直跳,提着裤头,战战兢兢道:“大人息怒,我不知道他是谁,见他一上来就问我要庄园,态度又蛮横,我只道他是普通的大户,便把他给抓了。”
“普通的大户!”骨瘦如柴的李群芳恨不得一耳刮子甩上去,“你他娘的要死别拉上我,赶紧把庄园还回去!”
听到“死”字,鸠善长着了惊,魂儿被吓到九霄云外,呆住了。
“聋啦!”李群芳一耳刮子甩了上去,“我让你赶紧把庄园还回去!”
鸠善长被一巴掌打醒,感觉脸上火辣辣的,下意识摸着脸道:“庄…庄园已经划给了神武将军,恐…恐怕要不回来了。”
见鸠善长的裤儿掉在地上,李群芳又好气又好笑。
但听到庄园划给了神武将军,脸上的笑意立马僵住了,一时间也没了主意。
两边都是得罪不起的人啊!
鸠善长见他迟迟不语,误以为他是怕了神武将军,正思索如何给王卓交待。
遂悄声道:“大人不必操心,我已着人杀他去了……”
“啥!”此话如雷贯进李群芳耳朵,唬得他脸色煞白,“你说啥!”
见长官的脸色如此骇人,鸠善长也被吓得结结巴巴:“我…我已…着…着人杀他去了。”
“啪!”
李群芳气得全身发抖,一巴掌甩在鸠善长脸上,又指着他鼻子骂道:“你…你他娘的有几个脑袋掉啊,他要是有事,别说是你,就是我…就是整个武安县都得跟着倒大霉!”
听到这话,鸠善长也唬得浑身乱颤,口齿结巴道:“快…现在…现在回县衙……”
说着,就往楼下跑。
不料,刚跨出一步,就栽倒在了地上。
李群芳见状,气得狠狠踹了他一脚,而后也顾不得年迈体衰,着急忙慌朝着楼下跑去。
躲在房里的县丞、师爷、张管家听到下楼的声音,方从房里钻出来。
见到拎着裤头的鸠善长,连忙上来宽慰。
张管家悄声道:“鸠大人,你可得顶住,我现在就去一封急报给我家少爷。”
鸠善长那还顾得了这些,草率地点了点头,便朝着楼下跑去。
路过师爷身边,忽想起自己还拎着裤头,便三下五除二解了师爷的裤腰带给自己系上。
这把师爷唬得菊花一紧,死死拽着裤头,眼巴巴望着他一面系裤腰带,一面朝着楼下跑去。
一盏茶后。
李群芳、鸠善长来到牢房门口,两人扶着墙,累得上气不接下气。
即便感觉心肝都快要跳出来,两人还是不敢多歇,喘了口气,又着急忙慌迈着小碎步跑到王卓所在的牢房。
见王卓并袁之孝、戎陌正坐在床上喝茶,两人都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至于旁边的牢头并狱卒,两人顾不得关心他们的死活。
“来啦?”王卓朝李群芳招了招手,道,“来,进来喝茶。”
李群芳扶着牢门赔笑道:“卓公子受惊了……”说着,便要打开牢门。
只听见“哗啦”一声响,牢门只打开一个缝儿。
低头一看,原来牢门还被锁着。
不等李群芳发话,鸠善长暴怒道:“躺尸啊!赶紧过来给大人开门!”
牢头并几个狱卒听到这话,刚把身子撑起半截,又都支持不住倒了下去。
三番五次,皆是如此。
鸠善长见状,心里骂骂咧咧地走过去,拿起钥匙亲自打开了牢门。
刚打开一个缝儿,骨瘦如柴的李群芳就钻了进去,跪伏在王卓面前,道:“卓公子受惊了,下官来迟,还请恕罪。”
“嗳~”王卓端起茶杯,慢悠悠呷了一口茶,“李大人,这是为何,王某是民,你是官,那有官给民下跪的道理,快,快起来。”
话虽如此说,手上却没有动作。
李群芳那敢起来,只能赔着笑说话。
牢门外的鸠善长见到自家长官如此窝囊,心里啐道:“十七八岁的小孩儿,能翻起什么波浪,竟把你唬成这样。”
仗着上面有神武将军撑腰,他想:“只要他人没事,量他也不敢把我怎么样,至于上任知县那事,无非是多花几个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