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跟他生气不值得,又不爱他哪来的那么多情绪。
她没情绪,对,没情绪。
这时,殷时律抬手伸了过来。
钟又凝蹙起眉,要躲,他沉声道:“别动。”
殷时律倏然双手捧住了她的脸。
钟又凝两侧脸颊都深深的感受到了他掌心的温度,愣了愣。
鼻息间依稀能闻到他身上熟悉的味道。
钟又凝抬眼,洗手池这边的灯光昏暗充满格调,殷时律五官深邃,英俊的清冷漠然。
金丝框眼镜反射出一层光影,让他眼里像被笼了一层纱。
时间变慢,钟又凝清晰的看到他眨着眼间,那形状极美的双眼皮,眼尾溢着粲然。
片刻间,钟又凝看的呆住了。
然后,下一秒,她就被殷时律强行转头,对上镜子。
她看到镜中自己的脸上有道红红的口红。
钟又凝:“……”
一想到自己以这种小丑样子,面对了殷时律这么个大帅哥好久,钟又凝无地自容的想钻墙缝里头去。
她最好面子,尤其是这精致的外表不能有半分马虎。
钟又凝急忙擦去脸上口红,余光一瞥殷时律还在。
还一副好整以暇的看戏表情。
钟又凝瞪着镜子里的他:“看够了吗?”
殷时律发现,钟又凝和其他人最不同的一点是,她生气起来会炸毛。
真的很像小猫炸毛一样,挺有趣。
有意逗她的兴致,也回来了。
殷时律弯腰俯身,双手按在她两侧的台子上,像从后面将她整个人搂进怀中。
他看着镜中钟又凝的眼,故意在她耳畔轻哂一声:“殷太太,其实你不擦,更美。”
男人的呼吸与说话间传递出来的热气,尽数撒在钟又凝非常敏感的神经。
有意抑低的声线笼入她的耳中,钟又凝腰痒的发麻,很快遍布全身。
这还是她第一次与殷时律这样。
撩什么撩,好像她很喜欢一样,哼。
钟又凝不甘示弱的转身,勾住他的脖颈,媚眼如丝:“既然老公这么夸我,那我可就顶着这个样子出去招摇过市咯。”
她这话明显是踩殷时律尾巴了。
出门在外,他最看重脸面和声誉。
殷时律眼底刚腾上的温度,不动声色的凉了。
他把她手拿开,清冷命令:“擦干净。”
别人都是拔吊无情,他这叫什么?
钟又凝狠狠剜了他一眼,故意在转身时用胳膊肘狠狠撞他。
反正他又不疼,人工智能哪来的痛觉。
从洗手间出来,钟又凝脸色更冷。
这家是冗城最高档的餐厅之一,殷时律见白瑶家长还真是费劲心思。
钟文生见殷时律一去许久不回来,就打算过来看看。
正巧和钟又凝打了个照面。
“叔叔?”
钟又凝本能的挽住殷时律臂弯。
殷时律也在她勾上来时,弯起了手臂。
钟文生笑呵呵的,如释重负般:“凝凝也在啊,那太好了。”
“正好我和时律还没吃呢,不如一起吧!”
钟又凝愣了下,原来殷时律没跟白瑶吃饭,跟的是她叔叔?
所以,白瑶邀请他去家里吃饭,他没赴约。
四人在餐桌前享用晚餐,毫无对话,各怀鬼胎。
钟又凝心情很复杂,也没吃多少。
合着她生了一通气,花了一千多万,结果到头来还误会冤枉人家了。
钟又凝走神走的狠,眼睛无意的盯了殷时律好久。
殷时律放下刀叉,搂着她的腰温柔一问:“怎么了,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