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怕啊,长这么大第一次遇上这种事,怎么可能不怕?她就是怕得不敢动,从小到大她受惊过度就会是这样的反应,比如突然在家里的地板或墙上看见蟑螂或蜘蛛,尤其是那种会乱飞的蟑螂,简直让她全身的血液都能瞬间凝固。
堵在门边的尼布收起手中的弓箭,目不松懈地退让一旁。
她住二楼客房,出门左拐,约二三十米的地方就是下楼的木梯,一楼的大堂,灯火通明,已经聚集了许多被惊动的围观者。
站在楼梯上,男人的视线从一片黑压压的头顶上掠过,突然脸色大变,不耐烦地吼道:“埃吉贝的热闹也敢看,是嫌这辈子的钱都赚够了吗?”
这一嗓子顿时让众人如鸟兽散。
“纳布一姆。”追至楼梯口的尼布大喊道。“放开她,本王放你离开。”
男人不答反问。“我的人呢?”
尼布朝外面的院子睇去。
男人便挟着洛西又往外走去,东南角的栓马桩上,正捆绑着两个嘴里塞着布团的男人,他们身旁各守着一个尼布的手下。
看见洛西身后的男人,他们呜呜嗯嗯地发出声。
男人黑目略沉,可偏头又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王子殿下,好歹我也是你的贵客,你就这么对我?是从今往后都不想要埃吉贝的税金了?”
“你今天来究竟是何目的?”
“没什么目的,就是想来看看旧人,看她过得好不好。”
“这里没有你的旧人,你认错人了。”
就在尼布怒火欲发的时候,他先发制人。“我倒是很好奇,凭你这些年让诸国恨得牙痒痒的臭名声,你还敢带着她招摇过市,就不怕被拿捏了软肋?”
尼布自信坦坦地接下问题,又重新抛还给他。“本王何惧软肋?”
男人失笑,笑声轻佻而肆意。
他放开洛西,亮出未出鞘的短剑,刚才他就是用刀柄一直抵着她腰的。
“随我再去一趟贝都因吧?你会得到你想要的,包括……”他突然正色,抬手指着一旁因为被他突然松开钳制而跌坐地面的洛西,对尼布郑重道。“她为什么会死而复生。”
他话音刚落,洛西只感觉头顶上方有什么东西极速飞过,回头,一支箭堪堪插在男人的左肩上,血流如注,随即响起尼布冰冷的声音:“用埃吉贝威胁本王,你可小心别得不偿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