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扶着胡大娘进屋的,是老黑。
准确的说,萧逸扶着胡大娘骑上老黑,就一溜烟的跑去买跌打酒了。
胡大娘还在感慨:
“嘿,我自打参加了革命,都多少年没骑狗了。老黑你先别进屋,带着我院子里转两圈……老黑啊,你咋这么灵性呢?”
不一会萧逸回来。
冷水热水各端了一盆,让胡大娘趴在床上,一边给她揉腰一边乐:
“大娘,你咋这么厉害呢?”
胡大娘很是得意:
“你说我那一脚吧?我给你说,这都不算啥,以前在游击队,小鬼子我都是一脚一个……嘶!你轻点,你这丫头手咋这么重呢。”
萧逸手上的劲一点没减:
“不重不行,筋都扭一块了,不重点揉不开。大娘,你踹人的功夫吧,也就一般,我说的是你骂人的功夫,啧啧,真带劲!”
胡大娘这下更得意了:
“你说这功夫,嗨,我给你说啊萧逸,论打人的功夫,我跟你这山里猎户出身的练家子丫头没法比,可你要说骂人……”
说到这,老太太兴致一来,双手啪啪啪在身上拍了个十三响,最后一竖大拇指:
“我可是这个!你知道你大爷杀鬼子跟杀猪似的,为啥一辈子不敢跟我瞪眼不?凭的就是我这个本事。
想当年,他一个正规军的政委跑我们游击队来指手画脚,我能让着他?
给他那一顿骂,你都不知道,那天给他气的呦。”
萧逸适时捧场:
“大爷总不能因为您骂他,他才想着把你娶回家好收拾你吧?”
胡大娘猛拍床:
“谁说不是呢!
那老小子可真不是东西。
本来他们正规军都走了,等解放了他又跑回来,看我还没成家,就说什么对我念念不忘,我一心软就应了他。
没想到成婚第三天,他就想给我立规矩!
想得美死他。”
俩人揉着腰说着话,不知不觉一上午就过去了。
胡大娘走的时候腰上已经没大事,歇两天就能好。
这几天萧逸没让胡大娘自己做饭,到了饭点就做好给她送去,再帮她按一按活活血。
顺便也学了不少吵架的手段,总结就是一句话:
“哪疼往哪戳就对了。”
胡大娘还说了:“骂人要是骂不疼,还不如直接动手打呢。”
接下来的这几天,萧逸还真得到了几次实践的机会。
以军官身份来搭讪的,骂走了。
以富商身份来的,也骂走了。
以媒婆身份来说亲的,还是骂走了。
还有冒充乡邻的,说龙头沟有事叫她回去,更是连打带骂。
唯一没骂走的,是个迷路的小孩。
小孩说跟堂哥出来玩,堂哥骑自行车,他从后座上掉下来了。
他只记得自己家在哪条路几号门,却不知道该怎么走。
当时天已经黑了,萧逸是饭后出来遛弯消食。
她心想,孩子丢了家人肯定着急,小孩说的地方也没多远,干脆送回去吧。
好在老黑跟着她。
当晚,萧尔是被派出所的民警喊到医院去的。
萧逸先是头上挨了一棍,然后背上挨了一刀。
幸亏穿的是棉衣,皮都没破。
老黑也是背上挨了一刀,幸亏最近毛长的很厚,也就破了点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