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陆风,萧尔拎着一堆东西往回走,一直跟着的老黑过来帮他分担了一半。
走回家的这几百米,萧尔想了不少事,做了个决定。
如果陆风能帮到他最好,万一帮不到,只好再想办法了。
萧尔回到家,看到萧川在一个硬皮本子上写写画画。
看到这本子,萧尔便想起许多不怎么愉快的记忆。
“你写什么呢?”
萧川听到二哥声音,便把硬皮本大大方方的展示开来:“日记!”
果然,果然是日记……
在萧尔的印象中,萧川的日记可不仅仅是日记。
更是日记。
上辈子萧川死后,他的很多摄影作品被人整理出来,办了个规模浩大的艺术展。
其中,萧川的日记,也作为一代着名人像艺术家的重要研究文献,进行了展览。
那段日子,萧尔把自己关到实验室里。
他绝不是因为弟弟的去世而伤心。
九十九岁的人了,吃够喝够玩够,闯祸也闯了个够,萧川的一辈子可是潇洒的不行。
萧尔纯属不好意思见人,每个人都想跟他聊一聊他弟弟的艺术成就。
现在一看,这小子竟然一年级已经开始写日记了。
果然电影里说得好,写日记的都是正经人。
再看萧川的日记:
“过年还有四天,大姐说我有新衣服,二哥说我有压岁钱,小妹说呜哇呀呀呀,我和小妹的心情一样,都很快乐。”
好在现在还是个小屁孩,也不知道上点高压政策,能不能帮他改掉那些臭毛病。
萧尔又问简直:
“你知不知道你家现在有多少钱?”
简直毫无戒心的回答:
“不知道啊,不过我爸说够盖一栋楼的。”
萧尔大概算了算,一栋六层楼三个单元,每单元每层两套房子,也就是三十六套。
每套按七八十平米,每平米一百出头的售价,一套差不多一万。
一栋楼也就是三四十万。
而且盖楼肯定便宜,一半总是有的。
这么看来,简老板手上应该有二十来万。
“这也不够啊……”
萧尔嘟囔着回到自己屋。
简直眨巴着清澈的双眸,小声问萧川:
“你哥怎么突然神神叨叨的?”
萧川又是老气横秋的叹气,还装模作样的背着手:
“老师的事情,是你这个学生该问的么?”
简直突然觉得,就不该给小孩子看太多电视。
你看这才几天啊,就学坏了!
到了放风的时间——
在简直看来,周末从早六点半到晚八点的补课,就是坐牢
——简直回家去拿牛肉干,把萧尔问他家有多少钱的事给简老板说了。
简直的妈妈舒琅立刻拧上简直的耳朵:
“你这孩子,怎么啥都往外说?你嘴上还有没有个把门的?”
家里从七九年承包了缝纫机厂的销售科,玩命一样的用了这么多年才攒下来这些家底,被蠢儿子轻轻松松就说给了别人。
这儿子以后娶了媳妇,肯定把家里好东西全搬给丈母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