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尔刚要行动,却被一只手捂住嘴,拉着他远离萧赖子家。
制止萧尔的不是别人,正是萧逸。
离开萧赖子家,姐弟俩同时发问:“你怎么也来了?”
又同时反问:“什么叫也来了?”
萧逸抬手:“敢抢我的话,胆子大了啊萧老二!”
萧尔的头猛往后缩:“别动手,我说,我什么都交代……”
怀念归怀念,都一百三十岁的人了,真被姐姐动手打的时候,萧尔还是觉得不挨打的好。
关键是大姐从小跟着老爹练武,手劲不是一般的大,还特喜欢捏耳朵。
你看老三,从来在大姐手里就跟个宠物一样,被拎来拎去。
至于萧尔他自己怎么被踹来踹去,对不起,想不起来。
“姐,刚那俩赖子说了什么,你都听到了?”萧尔怕大姐被那俩货气到,先试探口风。
而且,他记得上辈子大姐要几天后才来找萧赖子父子,怎么这次来的这么早。
萧逸把一把明晃晃的猎刀从后腰带上抽出来,在掌心里啪啪的拍着:
“听到了,放心,他们已经气不到我了。我一过来,就看你跟个黄鼠狼似的在人家窗户底下猫着,你做什么来了?别给我绕话题,说重点。”
看到这把猎刀,萧尔想到为什么这次大姐来的这么早。
上辈子的这几天,自己一直昏迷,大姐肯定是不放心自己才没行动,她怕她万一出了意外没人照顾自己。
萧家的武艺是祖传的,萧赖子也练过。也正是靠着好身手,他这些年偷鸡摸狗为祸乡里,才没被人打。
萧尔想了想,干脆直说:“我听村里人说萧赖子拿了爹娘的赔偿金,我准备拿回来。”
萧逸举起猎刀,啪一下拍在萧尔胳膊上:“你什么身手你过来要钱?你打不过他你心里没数么?”
萧尔小时候也想跟着练武,不过萧父觉得他是读书的脑子,就没教他。
还告诉他,让大姐习武,为了以后不会被人欺负,不让他习武,因为习武只能做出大力流大汗的生计,读书人才能光彩夺目。
那会萧逸也告诉他说:“你没习武就敢上房揭瓦,真让你学了武艺,还不得上山当猴。”
“别动手啊姐……”萧尔赶忙从兜里把几枚药丸掏出来:“我有准备。”
萧逸捏了一枚,放到鼻子前轻轻闻了闻,眼睛一亮,夸了萧尔一句:
“还是你脑子好,这方子我看了多少年都学不会,你这点时间就给鼓捣出来了。行,看在你有谋算的份上,让你跟我一起去。”
医武不分家,萧家有个铜箱子,里面装的不是拳谱就是医书药方。
这些药方有治病的,也有治命的。
命好的就治病,命不好得罪了萧家的,投个好胎也算治命。
“你真让我去?你闻出来这是什么药了么?姐你确定要用?”
大姐不仅同意带他冒险,还要用这种治命的药,萧尔有些难以置信。
萧逸把猎刀插回腰带,轻声嗫步往萧赖子家走:
“你也大了,也该长些见识有些经历。老二你记住,世道虽然好,可人心未必都是好的,该做坏人的时候就别犹豫。况且,这个慌神散不也要不了他们的命么。火给我,我先把药点上。”
把一枚慌神散搓成长条,闭着气用火柴点着一头,萧逸猫一样快步无声地走到萧赖子家窗外,从破烂的窗户纸里把慌神散塞进去。
这年代,把玻璃运到山里并不容易,窗户上基本用的还是窗户纸,就连萧尔他家新盖的院子也不例外。
姐弟俩蹲在那默默等了几分钟,听到屋子里发出呵呵呵的傻笑声,知道事情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