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柳不喜欢他脏兮兮的样子，于是脏了就去水边跳下去，把衣服洗干净，每到夜深人静时，都会打开瓶子看一眼，看到巫柳安安静静的睡颜，开心的唤了几声便合上瓶盖。

十来天后，厌都一身黑衣进城，这里跟山野村庄不一样，处处充满着繁华，厌都心里生出了一丝熟悉之感，因为记得向征的叮嘱，一路上戴着帽子，从未在人前示面。

这里没有山野飞禽，厌都肚子饿了，在街道走了很久，来到一家吆喝卖包子的包子铺前，盯着包子咽口水。

“客官，想要什么口味的？”老板乐呵呵的问。

“没钱。”厌都回答，转身离开。

老板看他离去的背影，随后又继续吆喝。

一整天下来，厌都终于找到鸟兽飞禽的卖点，但老板死活不让他拿，骂他没钱就滚远点，别来这里碍生意。

厌都委屈离开，躲到无人的巷子坐着，眼看天快黑了，他往城门走去，这会出入城门时间已过，官兵不让他离开，他只好游荡在街上。

“巫柳，饿、”走到一处人家不开摊的地方坐着。

一人匆匆跑过，看到他又掉回去提醒：“公子，天快黑了，快点回家，晚上这城内不安全。”

“为何？”厌都问。

“这晚上啊，有不干净的东西出来，没看傍晚大家都收拾东西回家了吗？你也快走吧。”那人说完，又快速离开，生怕有东西缠上他。

厌都怔怔的看着那道身影消失，低头看了看怀里，起身离开。

但这偌大的城，他要去哪里藏身？

家家户户全都紧闭着大门，走了好一会，没有一家门是开着的。

正要继续往前走时，一旁的门突然开了，里面乌漆嘛黑，看不到开门的人，兴许是风吹开的，厌都抬头看去，上面牌匾掉了一半，染了一层灰，看不到写什么字。

厌都驻足观望了一会，迈步往里走，刚进去，门自动关上。

门后还有个前庭小院，对面才是房子，屋内点着烛火，看起来有人在居住，他径直走进去，进了里面，里面打扫一尘不染。

目光落在上面，上面供奉着一尊鬼神像，手持长刀，面目狰狞带笑，鬼神像前放着黄色蒲团，周边空荡荡的，只有挂在房梁的长条布随着风晃动。

吱呀一声，门被推动了下，他扭头看去，门外没人。

“公子看什么？”一道苍老的声音从旁边传来，他下意识的后退远离，面露警惕。

眼前是一个白发垂暮的老人，面带微笑，手里拿着燃灯，厌都打量了眼，这老人身上透露着一股诡异的气息，他很不喜欢。

“无意进来，叨扰老人家了。”厌都作揖，“我这就离去。”

进来的门不知何时关上，老人原地不动，只是举着燃灯说道：“公子无处可去，住一晚也无碍，我这把老骨头就不招待了。”

厌都说不住就不住，迈步往门口走去，老人眼迸射凶光，“让你住你就住，不住也得住！”

厌都伸手开门，门打不开，抬脚就踹去，门发出破裂的声音，在这夜晚尤为凸显。

老人看他不识趣，很生气的丢下燃灯，双手化爪，“是你不知礼数在先，就怪不得我了！”

正要再踹一脚的厌都感受到身后传来危险，转身改踹后面的老人，老人猝不及防被踹跌落鬼神像前，口吐鲜血。

此时的老人撕下脸上的伪装，露出了原来的面皮。